當前市麵上連白靈級藥材都難得一見,更遑論傳說中的紫靈級彆。
這份認知讓秦峰對雷家藥園充滿期待。
清晨駕車從天陽出發,穿越綿延的高速公路,待到暮色初臨時分,星南市的路標已映入眼簾。
未作過多停留,越野車劃開暮色繼續向著城郊駛去。
雲隱山下,秦峰握著方向盤感歎道:“都說大隱隱於市,你們雷家倒是另辟蹊徑。”
儀表盤顯示著零下五度的氣溫,車窗外卻是滿山蒼翠,冬青和雪鬆在寒風中舒展著墨綠色枝葉。
副駕駛座的雷銘扯了扯圍巾:“導航顯示‘雷氏宗地’,順著盤山路開吧。”
他望著逐漸暗沉的天空,山巔處隱約可見飛簷鬥拱的輪廓:“其實祖父說過,醫者要接地氣,但更要避塵囂。”
繞過第七個彎道時,青磚灰瓦的建築群豁然眼前。
秦峰輕點刹車,後視鏡裡蜿蜒的山道如同墨色綢帶。
“整片山域都是雷家產業?”他瞥見山腰處錯落的藥田,即使在寒冬仍泛著綠意。
雷銘掏出家族徽章刷開電子閘門:
“四元素家族各有據點,水家占著霧靈湖,火家守著赤焰穀——不過論藥材培育環境,還是我們這雲隱山最得天獨厚。”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車窗,倒影裡銀杏葉形狀的族徽正在暮色中泛著微光。
車載香薰的檀木氣息裡混入淡淡藥香,秦峰忽然轉了話題:
“從今早取行李開始,你就像背著千斤鼎。不是說醫典突破十六針就能出師麼?”
雷銘把臉埋進羊絨圍巾,聲音悶悶的:
“去年除夕宴,我當著全族背誦完《雷氏針經》全本,祖父當場宣布要培養我做下任首席醫師。”
他的指尖在真皮座椅上劃出無形脈絡:“現在每次回家,那些叔伯看我的眼神就像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藏品。”
山風卷著零星雪粒拍打車窗,導航提示距離主宅還剩三公裡。
雷銘忽然轉頭,琥珀色瞳仁映著儀表盤藍光:“師傅,您當年學醫時會偷偷羨慕那些能放風箏的同齡人嗎?”
秦峰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記憶裡十歲生日那天的場景突然清晰起來。
父親在書房擺開《黃帝內經》和木製人體模型,窗外飄來鄰居孩子們追逐嬉鬨的笑聲。
他望著逐漸亮起燈火的山巔建築:“我十二歲那年,曾經把銀針藏在枕頭底下,結果被師父發現,罰抄了整本《靈樞》。”
防滑輪胎碾過結冰路麵發出細微聲響:“不過現在想來,那些吃過的苦終究是值得的。”
雷銘怔怔望著山道兩側漸次亮起的石燈籠,朱紅色的光影在青石板上流淌。
當主宅那對青銅鑄造的八卦門環映入眼簾時,他忽然低聲說:
“其實我最怕的不是考核,是每次族會時長老們說‘雷家百年氣運全係於你’的那種眼神……”
“我頂著雷家新星的名號,在外人眼裡或許風光無限。”
雷銘攥緊衣角,指節微微發白:“可四大家族同輩較量時,木家那家夥比我大三歲,卻已經把醫典參悟到十八針境界了。”
秦峰轉動方向盤拐過山道,後視鏡映出少年緊繃的下頜線:“年齡差距會隨時間消弭。按你的悟性,最多一年就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