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就像是在燃燒動物的脂肪皮毛,讓人很不舒服。
托肯低頭吟唱咒文,由於劉永祿就站在他旁邊的石台,所以能模模糊糊地聽到兩聲兒。
“伊赫烏蒂,伏行之混沌的新娘,蠕動的混沌在祭祀的塗油禮上嘲弄……”
劉永祿低頭尋思著動手的時機,一方麵他拿眼偷瞄米粒兒等他撅嘴兒,一方麵他也根據自己之前為數不多……其實也就一次的彌撒經驗判斷著流程走到哪了。
隨著托肯咒文的吟唱,地麵開始發生微微的震顫,中心處橘紅色的火焰也呈扇形向四周延伸,但石台中蘊含的神秘力量似乎能抵禦火焰。
所以六人之間隻是被細細的火舌分成了六份。
隨著火焰的蔓延和地麵的震顫,漸漸的,美狄亞坩堝中的鮮血中投射出了旋轉的恒星與星係的倒影,一團扭曲的鹿頭虛影從倒影中升騰。
托肯念完咒文後就沒再說話,又等待了三四分鐘,他才朝逆時針行走,被割破的手掌也被攥成拳頭,鮮血順著掌心流入地麵的石台與火焰。
他走,其他人也動,劉永祿搞不清楚這個,但看人家走自己也走吧,就當是換風了……
這種停頓又持續了兩次,劉永祿就感覺腳底下這火勢和動靜越來越強烈。
他賊兮兮地和米粒兒對著眼神,那意思是,就等著你給我發信號呢,嘛時候動手啊,趕緊的。
但這個儀式確實冷門,屬於將神祇的本體降臨到他的投影上,即便神秘學知識淵博如米莉唐也沒見過。
她也不敢輕易下判斷給劉永祿撅嘴,那眼神就像中學時作弊的學生,你問她要答案,她用眼神告訴你,我也沒寫完呢。
嗬!可給劉永祿急壞了,眼看這儀式勁頭越來越大,真等那個什麼伊赫烏蒂從天上下來就不好收場了。
劉永祿一合計,甭等她了,自個兒來吧,這會兒功夫他也瞧明白了,儀式的關鍵就是美狄亞,而美狄亞的關鍵就是那盆。
劉永祿換風這會兒功夫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烏盆記》蹦出來了……一邊走他一邊小聲念叨:“走在半路,這個盆兒說了話啦,烏盆兒他有冤枉!”
這句白正好踩在步點上,劉永祿感覺自己離美狄亞距離挺近,偷眼看看托肯他們幾個也沒防備,心一橫,手一揚,墓穴蟲可就飛出去了。
伴隨著墓穴蟲砸入水麵的聲音,劉永祿半天憋在心裡那句白也唱出來了:
“左右聽了!烏盆,烏盆!”
眼看墓穴蟲投入烏盆,劉永祿一喜,心想小時候這砍子兒真沒白練,手頭兒上這點功夫還沒撂下。
他這邊丟完蟲擰身就跳下石台,自己得趕緊扯呼啊,待會兒彆再爆炸嘍。
可他剛走沒兩步,扭頭惦著招呼米粒兒時才發現,美狄亞還是那個美狄亞,盆還是那個盆,儀式中的一切都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要說唯一的變化就是托肯、威爾遜、帕特裡克、久利四個人此時都齊刷刷地扭頭望向自己,捏呆呆發愣。
劉永祿心道:完蛋!雙保險一道都沒保住!
大家夥兒周六過的怎麼樣,都秋天了還有蚊子,給我咬的……
今天還是三章,明天我看看狀態,狀態好有可能還債,狀態不好就繼續三章。
哈哈,大家夥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