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麥爾斯的那點薪水遠不夠二人生活的花銷,大部分收入還是要靠典當家裡的舊貨來支撐。
想到這裡,黑暗中的寇岡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他上學時成績平平,打拳倒挺有天賦,隻不過身材矮了點,占不到什麼便宜。
不過在和典當行老板長期討價還價上,倒是把嘴皮子能耐練出來了,一便士也能掰成三瓣兒來花,自己這個愛貪小便宜兒的病根就是從那時落下的吧。
有天他又拿著父親的手表去典當,老托馬森每次見到這孩子都頭疼,打發彆人就是三兩句話的事兒。
但這孩子鬼精鬼精的,臉皮又特彆厚,不拿到自己想要的價格往往賴在店裡不走,耽誤自己做其他客人的生意。
“小子,你今天又想當什麼?”
櫃台後,老托馬森停下手中的活計,他正試圖修複一件珍貴的瓷器。
“托馬森先生,我問問您,最近這一年您收到過最高的手表是什麼價格?”
“巴爾尼的高級貨,花了我七十五鎊。”
“才七十五鎊?那我到彆家去問問。”
寇岡小手背在後麵,一臉不屑,扭頭就要往外走。
“回來,小子,都是老熟人了,你先讓我看看,我給你個價格你再去找彆人問也不至於吃虧。”
都是精明人,都看得出對方的心思,小寇岡挺不情願地把父親的手表擺在了櫃台上。
“不得了,名匠波斯曼的作品。”
老托馬森戴上鐘表匠專用的單片放大鏡仔細地檢查手表底部的鋼印,隨即話鋒一轉:
“可惜啊,材料太普通了,如果是金表的話我起碼給你兩百鎊,雖然是波斯曼的手工表,但那些貴族老爺們講究一個派頭,恐怕看不出它的價值,我的話隻能給你50鎊。”
老托馬森的套路寇岡早就知道了,先吹捧兩句然後再四處挑些毛病壓價,但這表到了托馬森手裡他就沒再推回來,反而是裡裡外外又再檢查著表針和表盤。
“一百五十鎊,沒這個價格,我就去彆家賣了。”
“一百五十鎊?你不如要了我的老命,拿著這錢去海倫街買塊新表那也是金的。”
老頭摘下眼鏡把表又推了回去。
“那你說個價格。”
小寇岡小心翼翼地把表又塞回口袋,老托馬森最開始還咬緊50鎊的價格不鬆口,但寇岡也確實不好對付,來老托馬森的典當行前他特意去了一趟海倫街,對手表的門道並不陌生。
最後倆人在100鎊到120鎊中間拉鋸,小寇岡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指著櫃台後的一個小首飾盒問道:
“100鎊,但你得把這個首飾盒給我,怎麼樣?”
老托馬森回頭看了眼,把那個黑色的首飾盒拿到近前看了看,烏木的盒子,上麵鑲嵌了硨磲和綠鬆石的花紋裝飾,手工雖然巧妙,富有異域大陸的獨特氣質,但和手表的問題一樣,材質太普通了,貴族家的小姐太太恐怕還看不上眼。
在手裡又掂了掂,老托馬森回憶了一下幾天前那婦人過來典當時的樣子。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戴著異域風情的大耳墜,至於長相……才隔了幾天,老托馬森竟然記不起來了。
“成交,小子,多問一句,你要這個盒子乾什麼?”
“過幾天是我姐姐的生日,這個是禮物。”
哎,各位,好多朋友問我貓貓的情況,我也沒一一回複,一是不想傳播不開心的事兒,二是前兩天保守治療確實有所好轉。
沒想到今天又開始惡化了,等一會兒天亮我就帶著貓去看病,這兩天的更新可能有點含糊,質量上我個人也不完全滿意,之後可能會再改,各位多擔待吧。
晚上老婆孩子都睡了,看著貓貓難受,我一個人在客廳抽電子煙,那心情就彆提了。
如果貓貓能順利康複我一定要當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多陪陪貓貓孩子,前一陣活得太糙了,真想給自己倆大嘴巴。
隻有熱愛生活才是一切失落絕望的良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