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算行了,介算行了!”
手裡拿著小天才遞過來的紙條劉永祿從牙縫裡擠出來這麼幾個字兒。那天早晨米莉唐躲在樓梯口親眼目睹了華茲華斯和雅各布對話的經過。
劉永祿知道這紙條上的地址和電話意味著什麼,小光頭兒三番五次來找自己的麻煩,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兒呢,你不仁可不怪我不義。
況且自己還在亨德裡克的棺材前保證過,仇一定要給他報了,咱這回新仇舊怨一塊算。
“聖……聖巴蘭閣下,那我們下一步……”
小天才兄妹頭一次見劉永祿呲牙,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心潮澎湃,啥意思?在摩西薩德咱就直接揭竿而起,開始十字軍聖戰!?
“低調,低調,還是喊我瑞奇。”
劉永祿擺了擺手:“走,一邊吃一邊說,淋被在小病房也憋壞了,這次得把他撒出去好好過過癮。”
四個人又回到餐桌,小虎,夏尼先生,走雞都吃得差不多了,林布朗一個人滋嘍一口酒,吧嗒一口菜。
小虎扒完最後一口飯,抹了抹嘴帶著那倆去後院玩,林布朗這才把煙點上。
“剛吃完飯彆劇烈運動,先踏實半個鐘頭再踢球,走吧。”
劉永祿摸摸了小虎腦袋,打發孩子們出去,這四位才在飯桌前坐好。
“淋被,吃菜,跟你說個事兒,一說你準得高興。”
林布朗咧嘴一笑,他自個兒一個人喝了一來鐘頭,臉早紅了,此時再一笑扯動著臉上的傷疤,看著真跟地獄爬出來的惡魔邪神相仿。
“米粒兒,伱說吧,你腦子清楚。”
米莉唐白了他一眼把幾個人前一陣的任務經過,以及剛剛得到的,和華茲華斯相關的線索完整地說了一遍。
“瑞奇,你打算怎麼辦。”
林布朗吐了個煙圈掃了眼劉永祿,自己這位隊長他心裡有數,表麵上看著笑不滋兒的,人畜無害,但肚子裡沒彆嗒,全是壞水兒。
“淋被你先嘗嘗我這酸辣湯,計劃嘛,咱肯定是先下手為強。
淋被你明天先打電話確認一下,我這嗓子太好認,不確認直接上門容易遭人懷疑。”
劉永祿拿過勺子給眾人分湯,小天才兄妹手都是抖的,好家夥,聖徒做的飯,聖徒分的湯,這事兒我倆得寫墓誌銘上。
“如果交涉順利,哈弗遜,羅塞麗絲得借你們倆袍子用用,你倆在米莉唐宅子也露過臉,貿貿然去接頭,不安全。”
其實劉永祿想說你們倆這腦子我也不放心。
“誰合適呢?”米莉唐插話道。
“得找從來沒露過底的,這事兒不能馬虎,要是拋了活兒(調侃兒黑話,魔術玩砸了),人危險,還打草驚蛇。”
“你這是已經有人選?”米莉唐問道。
“德羅琳,她的代號是戲中人,最善於喬裝改扮察言觀色,又是生臉兒,明天我找格裡高裡爵士打聲招呼,應該問題不大。
到時她喬裝進去,我們在外麵接應,要是正主就在房子裡等著,咱直接並肩子,要是對方小心謹慎,咱再準備好餌兒約下一次。”
劉永祿低頭喝了口酸辣湯繼續道:
“不過我覺著,頭一次就一網打儘的可能性不大,這幫人當耗子當慣了,不試出深淺來,沒那麼容易撂底。”
林布朗點了點頭,這計劃聽起來挺周密,不過……
“瑞奇,你想的挺好,在對方行動前先動手,但你想沒想過一點,你豆.尼瓦爾的身份已經暴露的差不多了,對方甚至清楚米莉唐家的住址,對方都是亡命徒,直接朝你動手的可能性也不小。”
林布朗是老牌調查員,什麼案子沒見過,那群異教徒之前可能會隱藏身份,不願意在新紐倫特大街上行凶,但隨著博覽會日益臨近,保不齊狗急跳牆,之前諾維登的暴亂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布朗先生,您放心,我們兄妹二人誓死保護……瑞奇先生的安全。”
哈弗遜那個表情就像是馬上要去就義一樣。林布朗對這倆人的智商有著深刻的認識,擺擺手繼續說道:
“你倆沒有偵查和反偵察的經驗,很容易讓人鑽空子,還是我來吧,你倆離遠一點,如果發生正麵衝突你們倆再動手。”
“好吧。”
林布朗這話倒是也提醒劉永祿和米莉唐了,對啊,華茲華斯早晚知道諾維登的事兒是食唯天出的手,這仇疙瘩越來越大了,最近在新紐倫特是小心著點。
“行,就按淋被說的辦,你們幾個人也注意安全,彆單獨行動,互相有個照應說不定還能引蛇出洞。
吃飯吧,明兒的事兒明兒再說。”
幾個人吃飯喝酒自不用多說,轉天劉永祿先被護送著去了調查部找到格裡高裡爵士借人,最近攢的這些人情還真不白攢,格裡高裡爵士沒問前因後果,連個锛兒都沒打就把人借給了劉永祿。
找了間教室,先讓小天才兄妹給林布朗和德羅琳上上課,審判官平時說話舉止做派如何如何,像不像也得三分樣啊。
訓練了兩天,林布朗才撥通了華茲華斯留給雅各布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典當行,林布朗扮演的是沉默寡言,嚴肅認真的審判官,話也不多,他拿著聽筒打電話,其他人則聚在旁邊緊張地看著他。
對方和預想的差不多,非常謹慎,確認身份後隻是定了個時間,電話裡一句多餘的也不願多講,隻說交易的細節明天上午見麵聊。
轉天德羅琳帶上了羅塞麗絲在聖座證明身份的信物,一個人進了典當行。她在裡麵就呆了半個小時便走了出來,朝著街角咖啡廳,喬裝改扮的劉永祿眾人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