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博覽會開幕這麼大的事兒,教會那邊肯定知道,聖巴蘭現在又披著瑞奇隊長的外衣,開幕前一天伯納德主教就在屋裡一個人兒合計。
要不要去幫幫聖巴蘭呢?
講道理是應該提供一些協助的,要不回頭真出了事,紅衣大主教怪罪下來,我落個聖徒巡世,卻協助不利的罪過,這可承受不起。
但具體怎麼幫,聖巴蘭也沒安排呀。
對,他不是不來嘛,我找他去!隻是自己這個身份地位,無時無刻坐在聖巴蘭旁邊伺候著,也不像話啊。
要說伯納德主教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他把托缽修會的會首勒克萊爾給叫來了,這人跟自己私交甚篤,又是極度虔誠的聖女派教徒,要不然也不能當托缽修會的會首。
由他進去暗中協助,自己則去到離博覽會幾分鐘車程的一個教堂中禮拜,真出了大事他還能兜底。
所以勒克萊爾帶著托缽修會的人就來了。
“大爺,您……知道嘛叫開光嗎?”
“呃……聖巴蘭閣下,恕在下愚笨,千年前聖女所傳揚的福音未曾全部領悟,您說的這個開光……是不是跟祈福相仿啊。”
“差不多,你附耳過來,待會兒你……”
劉永祿簡明扼要把事情安排下去,勒克萊爾頻頻點頭,都聽明白了他朝著劉永祿施了一個教禮,而後一步躍上演講台。
本來尼古拉和阿爾瓦那邊鬨出一點小騷動,台下的民眾們都紛紛交頭接耳,不知道電汽傘的發布會是完了還是沒完。
人群逐漸就有了一點鬆散的趨勢,劉永祿為何不實話實說?倒不是看重王室的麵子。
你們的麵子值幾個錢?關鍵時刻還是人命要緊。
他是怕自己把實話說了引起恐慌,此時會場內聚集的人太多,而且很多家庭都是帶著老人孩子一塊來的。
真說有位邪神出現?那這成百上千的人還不逃命似地往門口擠,到時擁擠踩踏致死的人就不計其數!
劉永祿老娘在社區工作,這種情況劉永祿可是駕輕就熟!
“諸位!在下是聖女派下托缽修會的會首,勒克萊爾!”
老頭嗓門還挺大,一嗓子又把人群攏住了,大家夥都支棱著耳朵聽,不少好事的記者更是掏出了筆記本。
聖女派和俗世裡的那些工廠主新貴族一直麵和心不和,今天什麼意思?聖女派要在博覽會上和皇室公開唱反調不成?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
“聖女悲憫光耀大地,昔時,聖女行於世間,宣揚真理之道。
其時,野獸噬人,強者壓迫弱者,欺壓與災禍如影隨形,世間滿是哀哭與饑饉。
人心剛硬,部族相爭,萬物痛苦呻吟。然聖女蒙聖母之光,傳福音於眾人,勸人悔改,以仁愛化仇恨,以真理驅迷霧,使凡聽從者得以脫離愚昧與困苦,歸於平安與希望。”
聖女派畢竟是摩西薩德第一信仰,台下的民眾也多是聖女派信徒,都表情虔誠認真聽著。
劉永祿心裡著急,都火燒眉毛了,老頭你怎麼還一個勁兒地在這掉書袋子啊!趕緊說正文吧,站在台下他一個勁兒地給老頭使眼色。
看到聖巴蘭急得抓耳撓腮,老頭也趕緊切入正題。
“聖女……常言:凡能改善人類困苦者,皆為恩典,無論是新發明,抑或新機械,皆屬美善之物。
今日,尼古拉之巧思初成,其智慧之光如晨曦初露,正是聖女憐憫眾生的體現。
故此,我等何不將此新作奉至聖女殿中,請大主教親手祈福,使此物承載聖母的恩典,造福萬民!
如此行事,豈非彰顯聖女之慈悲,使榮耀歸於主名!”
台底下的民眾都傻了……啥意思?伯納德大主教要親手為電汽傘祈福?這可真是無上的榮耀,主教祈福的待遇以前隻有皇室加冕才有。
而且這位勒克萊爾在摩西薩德還算比較有人望,不少信徒都認識他,一聽老頭這麼說,歡天喜地就跟在他後麵出門了。
幾分鐘後會場裡就剩下四十幾位沒走,還在那沒走。
都誰啊?智慧神教的教宗以及他的教徒。
“教宗閣下,似乎有點不尋常啊。”
之前阿爾瓦的狀態當尼神父也看在眼裡,此時會場內空空蕩蕩,隻有阿爾瓦和米莉唐靜靜靠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像睡著了一樣。
不出意外是進入了幻夢境。
如今該怎麼辦?智慧神教目前和摩西薩德王室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不要幫忙?
“我們也走吧。”
教宗隻是淡淡說了一句,當然,他們肯定不能去聖女派的教堂,單純就是收拾收拾東西回家。
米莉唐是食唯天的人,而瑞奇是食唯天的隊長,這人又疑似和“伏行之混沌”有關,幫與不幫都不好,乾脆,彆參合。
偌大的會場轉眼間便沒了不相關的人。
而椅子上,陷入昏睡的米莉唐,眼球正在眼皮下激烈滾動。
因為此時進入幻夢境中的米莉唐正躲在冰天雪地中對付著自己的老對手——翡翠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