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鈣化頭顱擠爆了原本人類的腦殼,那半拉破碎的頭蓋骨就滾在畸形怪物的腳邊,上麵滿是紋刻在皮膚上的複雜咒文,密密麻麻,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而如今脖子之上則像是被某個有著惡趣味的雕塑家改造一般,安上了一個蝸牛腦袋,它有長得離譜的脖子,以及兩根向上的眼柄。
蝸牛的頭部顯然也是武器,正啃咬在對麵怪物的枝乾上麵。
馬奎特用刺劍戳向蝸牛形怪物,發出金屬摩擦石頭的“叮叮”聲,它曾經也許是活的,現在卻已化為雕塑。
而另一隻怪物顯然沒死,應該說是……處於某種介乎於植物和動物之間的活躍狀態……
那是一顆血紅血紅的乾枯小樹,樹杈最高的位置已經戳到了天花板,而整棵樹隻在中間結出了一顆果實,它就像是動物的胚胎一樣有著皮質的外殼,還在不斷起伏收縮。
腳下彙聚而來的血水小溪正是彙聚到了果實之中。
這顆果實還在越長越大,最開始隻比嬰兒大一點,一轉眼的功夫就已到了小羊的尺寸。
馬奎特本能地想要逃跑,但又想到眼前的怪物很可能和林布朗有關,便留在原地。
關於林布朗的故事他自然是聽過的,那是被邪神所詛咒的可憐人,求死不得,被永世奴役。
“啪。”
馬奎特點燃了一根香煙給自己壯膽,同時也將身後的房門敞到最大方便待會兒逃跑。
“咚咚咚……”
枯木的胚胎中漸漸爆發出一陣微弱的心跳聲,像是鼓點回蕩在房間內。
而血色枯木的根莖此時已蔓延攀爬到了四周牆上,整個房間似乎都活了過來了。
馬奎特忍不住退到門口,朝著窗外的治安官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做好射擊準備。
又過了一分鐘,果實的肉囊終於承受不住裡麵孕育之物重量一般轟然炸裂,血水噴濺在地上足有三四寸那麼高,打濕了馬奎特的褲腳。
一個赤裸的,渾身掛著血漿的男人就這麼直接摔在地板上。
他身材健美,麵容冷酷英俊,馬奎特感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端起手槍冷聲問道:
“老實點!你是誰!說話!”
“嘔!”
男人手撐著地先是嘔出了兩口血水才用手一抹眼睛,虛弱地說道:“馬奎特……來,來根煙……”
正是林布朗的聲音。
馬奎特依舊警惕,遠遠地將打火機和香煙丟到桌上,林布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顫顫巍巍地點著煙吸了一口才慘笑道:
“真是我,不信你可以問我個問題,快點問,有件事非常重要的事我得和瑞奇說,邪神那邊……和以往不同了。”
“風緊!”
“扯呼!”
林布朗回答完馬奎特才長舒一口氣,將手槍揣回懷裡。
“把我的風衣和褲子拿給我,就在走廊拐角的花盆裡塞著。”
馬奎特還愣愣地站著沒走。
“嗯?看什麼看?”
“哼,好在那天舞會你還是那副鬼樣子,要不然新紐倫特的姑娘們一準兒會為你而瘋狂,真他媽的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