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用一半兒?
我的大主教誒!您是真分不清輕重緩急啊?
我問您,對付薩哈貢派,您是準備連根拔起,將異端一網打儘啊?還是打算留點根解悶呢?”
“聖巴蘭閣下您要這麼說的話,那還是一網打儘的好。”
“想一網打儘就得下本兒,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樣不留,全用嘍!”
這麼著,密室內一老一少定下來了聖燭節相關的一應安排。
但就一點,聖巴蘭千叮叮萬囑咐,聖物的事兒倆人一定要保密,跟誰也不能說。
所以此時,坐在洛林主教的病房內,柯桑德跟老朋友都沒交底。
“聖女悲憫光耀大地,洛林,你好好休息吧,過兩天就是聖燭節了,有聖徒在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等聖巴蘭閣下過些天有空了,我再請他來看你。”
柯桑德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門外走,對於洛林主教的病情他也束手無策,每天過來坐一坐陪陪他,提供一些精神上的支持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年輕的教徒們再次遞過來濕毛巾供柯桑德擦手,柯桑德又叮囑了兩句便離開病房,漫步於聖座悠長的走廊內。
馬車的聲響不時從庭院內傳來,聖燭節將近,按照規矩,威大利亞境內的聖女派教徒也該陸續回聖座了。
玻璃窗前,柯桑德望著雨夜中從一輛輛馬車上下來的教徒,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安感。
……
聖座所在的皮埃蒙特市。
清晨的陽光灑在坑坑窪窪的市集小路上,套著橡皮長靴的腳掌一腳踩在水窪中,濺起一片晶瑩的水滴。
昨晚剛下過雨,清新的空氣裡夾雜著海魚特有的腥味兒。
“砰!”
魚攤老板米拉波將肩膀上兩筐鮮魚丟在櫃台上,他拿起膠皮手套剛準備分魚,想了一下還是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宇宙牌香煙點出一根抽了起來。
“米拉波,看看你這包的煙卡是什麼?十三聖徒我就差一張聖伯努斯了,你要是有的話我跟你換。”
跟他說話的是旁邊攤子的屠夫阿讓,此時他也叼著一根香煙正在皮帶上掛蹭著他那剁肉刀。
“聖方濟各,我記得你都有七八張了吧,再說了,你小子有什麼煙卡能跟我換?都是一些垃圾貨色。”
米拉波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大口煙霧,手裡的煙卡背麵還寫著聖方濟各的生平軼事,米拉波眯縫著眼睛看了看。
對於他們這些從小廝混在集市上的孩子,聖徒相關的寓言早忘得差不多了,最近倒是拜宇宙香煙所賜,又想起了不少。
“嘬嘬嘬……呼……”
吸完最後一口,米拉波將煙頭隨手丟在地上,抬起橡皮靴狠狠踩了兩腳。
宇宙牌香煙的味道還真不錯,價格也實惠,上麵還有聖女經典相關的小煙卡,如果能一直維持這個價格,他倒是願意一直抽下去。
“昨天晚上,七大神跡中的聖女分海!我兒子替我抽的。”
屠夫阿讓剛才的一番鋪墊顯然就為了顯唄手上這張煙卡,他神秘兮兮地走到米拉波身邊給在他眼前一晃。
“聖女分海!那……七大神跡你豈不是都收集齊了?”
米拉波目瞪口呆,朋友收集齊一套煙卡比殺了他還難受,乖乖,據說拿著這七張小卡片去聖座能換十枚金幣呢!
“那肯定的,那六張不新鮮,關鍵是這張聖女分海,昨天晚上我兒子拿到我麵前時我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說實話,畫的可真傳神啊。”
阿讓撅起掛著大胡子的嘴巴狠狠親了口手中的煙卡。
“既然收集齊了還不趕緊去兌換?10枚金幣呢,夠你賣多少牛肉。”
“急什麼?早晨我本來也想去換來著,但聽彆人說,這些煙卡的價值很大,這套七大神跡去聖座能換10枚金幣,但在地下市場……”
阿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賣的更多,很多人收集這個,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和聖燭節有關吧。”
米拉波沒好氣地撇撇嘴,怎麼賣跟他沒關係,反正煙卡也不是他的:
“話說你有富裕的聖巴蘭煙卡嗎?給我來一張,我想聖燭節那天讓聖巴蘭閣下在上麵簽個名。”
“簽名?聖巴蘭能給咱們簽名?”
屠夫將大塊的肉排掛在肉鉤上,看樣子是準備開門出攤了。
“我也是聽人說的,鬥法後聖巴蘭會走出聖座參與布施活動,對了,聖巴蘭鬥法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哈。”
屠夫阿讓被逗樂了,搖頭晃腦地指向頭頂。
在聖座最高處的山坡上此時已搭好的三丈高的法台,據說這是聖巴蘭參考聖女典籍上的記載,吩咐教士們搭建的:
“什麼人能是聖巴蘭的對手?到時等著看聖巴蘭彰顯聖女偉力,審判異端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