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狂神三個頭顱齊齊揚起痛苦地哀嚎,鮮紅色的血液從它敞開的身體和背脊上汩汩流下,怪物就像被沸水滾熟一樣,瘋狂地翻滾掙紮。
而紮希爾大公隻是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它。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每當怪物企圖靠近石板時,那三個喋喋不休的頭顱就會暫時陷入沉睡,他們似乎將身體的歸屬權又還給了瑞爾科斯的烏維。
因為這石板非同凡響,上麵記載的禁忌知識絕不是普通人能掌握的,即便是老國王,血王子和巴洛夫也不行。
他們雖然經曆了很多,靈魂已和神祇融合,但那充沛的神祇知識還是如萬丈光芒一般輕易將他們洞穿,最後的辦法就是交給烏維,讓沉寂的血狂神嘗試吸收眼前的石板。
但很遺憾,這個計劃也失敗了,如果讓血狂神再沉睡幾萬年,等它休養生息,完全找回自己損失的偉力,也許還有辦法,但現在,不管是神祇的皮囊,還是被困在這皮囊裡的凡人靈魂都一籌莫展。
“你們不用再白費力氣了。”
紮希爾淡淡地說了一句,最開始看到怪物要徹底奪走石板,他也有些慌張,但此時此刻,他也看明白了。
石板上所承載的知識與力量實在過於龐大,自己不成,這突然闖入,自稱瑞爾科斯烏維的三頭怪物也不行。
“你研究了多久?我們才研究了多久?不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也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反複的嘗試摧殘著巴洛夫的靈魂,他揚起那張沒有麵皮的醜臉蠱惑著紮希爾:
“你不要覺得你吃了虧,因為你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一直在和什麼東西打交道,一件普通的古遺物嗎?
哼,那你就太天真了,我可以先坦誠地和你公開一些秘密,這塊石板上記載的神祇知識隨便分享出去一小部分便可以讓這世界上隨便一個神秘學者欣喜若狂,俯首稱臣。
你想去做國王,教宗還是隨便什麼,都輕而易舉。
你,你隻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我得承認,你做得很好,竟然想到了一套特殊的法子去獻祭取悅石板。
但你掌握的能力隻是一小部分,腦子放清醒一點,你也看到了,我們可以慢慢嘗試,而你卻再無機會,繼續等下去,對你沒有任何……”
“老東西,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可以保證,你親族的血肉會被活生生從皮膚中掏空,到時我會當著你的麵,一口一口吃掉……”
紮希爾哼了一聲,冷冷看著威脅自己的血王子頭顱,親族?自己哪兒來的親族,為了地穴內的石板,為了製造太陽戰車,自己已經獻出所有,現在秘密既然已經暴露,紮希爾不管眼前的是什麼怪物,起碼他還要搏上一搏。
一個個血肉分身再次在他身後集結,並從地上拾其合用的古遺物。
“血王子,你個蠢貨!給我閉嘴!”
巴洛夫氣急敗壞,他簡直已經忍受不了這兩個愚蠢的靈魂,老國王陳腐,血王子急躁,每到關鍵時刻,這兩個家夥總在旁邊幫著倒忙。
“紮希爾對吧,彆聽這個蠢貨胡說!我們之間沒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這塊石板如果你想要,那它就是你的。
但我也看得出來,你似乎也無法掌控它對吧……
如果你能掌握石板,也沒必要把它留在地穴,當成一個隻能複製普品的大號古遺物。”
巴洛夫說的雖然輕描淡寫,但內心中一直在和另外兩個靈魂瘋狂爭論,最後老國王還是更相信他的方法,烏維那具古怪畸形的身體也在他倆的操縱下,笨拙地走下了小山:
“說說的目的,也許我們能幫你。
這石板隻是一小部分,你還不知道吧?我提個建議,我們一起研究它,我的訴求很簡單。”
說到這裡,巴洛夫扭頭厭惡地看了眼後背上的黑花。
“看嘛看,推尼瑪車留點神!”
黑花還在不依不饒地對巴洛夫施以言語攻擊。
“我需要擺脫這玩意兒,它的主人混沌之伏行也是一位深不可測的神祇,我想他此時也在南方大陸。
得抓緊時間,紮希爾。
你需要做什麼,我們可以幫你,到時這塊石板留給你,而我們得到的是其他石板的線索,這樣不是兩全其美?”
不得不說,巴洛夫長時間在船隻墳場島和人打交道,口才方麵練得還挺好。
紮希爾大公沉默地看著對方,顯然也有所意動,自己這邊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這三頭怪物不內訌的話,自己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耗下去確實毫無意義。
“我需要製作一樣東西,在完成前,我不會出這個房間。”
紮希爾知道,自己出去會力量大減,隻有留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沒問題,那從現在起,我們的合作便開始了。”
……
“瑞奇,你和赫拉馬親王怎麼商量的?”
黃昏的奧伊亞城大街上,劉永祿和卡羅爾也學著當地人的樣子買了杯橙花水檸檬汁邊走邊喝。
“兩邊暫時算一撥唄,讓他管事兒也比讓紮希爾上強啊,估計現在紮希爾看見我,都恨不得跟我踹泥兒裡去。
咱啊,先把你這婚禮給辦了,以前想的還挺麻煩,現在好,一切從簡了。
至於紮希爾那邊,有能力在就替赫拉馬踢一腳兒,沒能力就讓自己跟紮希爾打持久戰完了。
等你婚禮完,我們還得去失落之海呢。”
劉永祿大致給卡羅爾介紹了一下,其實這兩天他和赫拉馬商量了很多細節問題,比如如何應對對方已經製造出來的太陽戰車。
但今天……劉永祿確實沒這個心情。
看著前麵一邊走一邊說悄悄話的米莉唐和雅絲敏,劉永祿走路都輕飄飄的,今天出來是想去奧伊亞的神秘商店買點東西,算四人約會了也。
正經事兒啊……回頭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