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冷淡的聲音打破殿內的暗潮湧動。
隨著聞笙走來，周圍的人悄悄往後挪開，讓出通道。
似乎是心情不佳，長公主的臉色有些陰沉。
站在聞朝旁邊的莊續春頓時眼皮狂跳，長公主怎麼來了？！
下意識靠近聞朝，麵上露出柔弱膽怯的模樣，一副怕極了的樣子。
遠遠看熱鬨的人們低聲交流，目光時不時在聞笙身上流連而過。
這個長公主似乎與莊家姑娘極其不對付，鬨了不少事呢。
莊家姑娘回京不久，雖說名聲跌宕起伏，但真真假假誰能說得清？反倒是長公主，自小在京城長大，那出了名的草包胸無點墨，囂張跋扈驕縱的公主，誰人不知。
更何況最近莊家姑娘也出來走動過，瞧著是個極好極知禮的女子，哪裡是傳聞中說得那樣？
反倒是處處為難她的長公主，和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楚博雅，為了一點兒女私情便隨意編排剛回京的莊家姑娘，才是一副小肚雞腸的做派。
更何況，長公主向來和宣王不對付，怎的突然插手他們之間的事了？
說不定就是她和楚博雅見不得莊家姑娘優秀，刻意抹黑。
那些聲音雖小，但眼神卻是實打實的，就這個小說的低智做派，她用腳想也知道這些人的腦子又被扔了，開始無腦黑女主了。
嗯，還有她。
抬手扶了扶發髻，聞笙經過楚博雅，瞥了她一眼，幽幽歎氣。
給你機會你不爭氣啊。
她都提前給聞朝打好招呼了，無論楚博雅說什麼，他隻需要相信即可，因為她是絕對不會騙他的。
結果女主如此窩囊，看戲的聞笙差點捏斷了指甲。
氣死她了！
忍忍忍！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究竟在忍什麼？！
堂堂宣王是自己的男朋友，而她也多次表現出自己對莊續春的不喜，隻要不是主動挑釁，像今天這種莊續春貼臉開大，她完全可以狠狠反擊回去。
可偏偏女主是個不願意輕易麻煩彆人的清冷美人人設，聞笙有的時候真想打開作者腦子看看，是不是她理解的清冷和不聰明掛鉤。
這不就是為了虐而虐嗎！
聞笙心情不佳，緩緩走到人群中心，嗤笑“本宮真是奇了怪了，你是沒有自尊心嗎莊姑娘，居然還敢滿口胡言，大放厥詞？”
仿佛沒有看見她瞬間失了血色，聞笙的目光一一朝著上次被她掌嘴的幾個貴女身上紮去，嘲弄道“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們是真不長記性。本宮真是替你們父母感到可悲啊，養出來這麼些上不得台麵，臉皮厚如城樓，心眼小如針孔，善妒刻薄，滿嘴謊言的孩子。”
緩緩轉動手腕，她冷冷道“沒臉沒皮東西。本宮隻見過追著打的，沒見過你們上趕著找抽的。”
「咣當——」
不知道誰的湯勺掉進了碗裡，此刻卻猶如一記洪鐘，撞的呆若木雞的眾人心弦瞬間拉緊。
這這這這、這長公主說得也太難聽了吧！
不僅是看熱鬨的人嚇傻了，人群中心被她著重炮轟的幾個人更是七竅生煙。
完全沒想到長公主在皇宮裡，居然一點情麵都不留，如此大膽！
“不、殿下您不可……”
“不可什麼？”聞笙一記淩厲的眼刀甩給莊續春，挑高眉毛，音調也升高，“不可妄言？”
“本宮既然敢當著如此多人的麵說，就敢起誓所言句句皆真，否則穿腸爛肚不得好死。”
聞笙緩緩再向前一步，氣勢逼人，直朝著莊續春壓迫過去“你敢嗎？”
莊續春額角滲出細汗，緩緩後退，目光躲閃，之前的氣焰儘數消退。
“你不敢。”
聞笙冷笑“因為本宮說的，就是真相。”
「轟隆——」
天空不知何時聚了一大團烏雲，月亮被儘數遮住，此時竟配合著打了聲巨雷。
殿內燈火通明，可聞笙那猶如看死人的眼神，卻讓莊續春徹底被她的陰影籠罩。
“何為真相，怎可僅憑殿下一人之詞？”
清越的男聲自身後傳來，聞笙眸色微沉。
她對麵的莊續春卻仿佛見到了救星，眸光閃亮，去尋覓兄長的身影。
莊在秋笑吟吟而來，路過聞笙時忽而身體一頓，側過臉眼神緊緊攝住她。
察覺到過於熱切的目光，聞笙皺眉離他遠了些。
這個人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