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月聽完沈萬三的彙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八寶琉璃飛鳳頭麵是何等貴重之物,豈是她一個區區六品官家小姐能覬覦的?
更何況,這頭麵乃是皇家專屬,尋常人家佩戴便是僭越,輕則受罰,重則獲罪。
秦宓此舉,分明是想借她的手,既得名貴首飾,又將風險推給她。
“沈伯,不必理會她。”
沈棲月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她若再來,你便告訴她,八寶琉璃飛鳳頭麵乃是皇家禦用之物,珍寶閣無權私自製作。若她執意糾纏,便讓她親自去皇宮求得聖旨。”
沈萬三點頭稱是,心中卻有些疑惑。
小姐與秦宓交好,往日裡秦宓有所求,小姐總是儘力滿足,今日怎的如此冷淡?
雖然飛鳳是皇家獨有的標誌,若是秦家小姐想要這種樣式的頭麵,他可以把飛鳳換做彆的吉祥鳥,和八寶飛鳳頭麵,一樣貴氣雍容。
但他並未多問,隻是恭敬地退下。
沈萬三剛退下,問梅便氣得臉色鐵青,忍不住低聲罵道:“這秦家一家子真是狼心狗肺,秦世清都兼祧兩房了,做妹妹的難道心中沒數?還來算計小姐,真不要臉!真當小姐是她的錢袋子不成?”
她越說越氣,拳頭攥得緊緊的:“小姐待她如親姐妹,她倒好,不僅不知感恩,還處處想著占便宜!那八寶琉璃飛鳳頭麵是什麼東西,她也敢覬覦?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沈棲月見問梅氣得七竅生煙,不由得輕笑一聲,安撫道:“好了,何必為這種人生氣?她貪她的,我自有法子對付她。不會再讓她得逞半分。”
問梅聽了,這才稍稍平複了情緒,但仍憤憤不平道:“小姐就是太心善了,才讓那秦宓得寸進尺!若是依奴婢的性子,早就撕破臉皮,讓她再也不敢來糾纏!”
沈棲月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急,日子還長著呢。她既然敢算計到我頭上,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前世裡,容疏影不隻是把她當成一件順手的工具,幫容疏影製造出肥皂、玻璃和紙張等稀缺物品。
還挑唆秦宓像水蛭一般吸食她的血肉。
她何不把秦宓當成是一把刀,一把刺向容疏影的刀,令她們反目成仇。
沈棲月站起身:“一大早出門,沒來得及用膳,不如去聚德樓吃點東西。”
“是,小姐。”
主仆二人走下樓梯,出了珍寶閣,到了對麵的聚德樓。
聚德樓也是沈棲月的產業,隻不過,除了掌櫃的,並沒有人知道。
負責聚德樓的折蘭剛剛離開,掌櫃的沈福海正站在櫃台裡麵,就見沈棲月帶著問梅走進來。
沈福海連忙小跑著過來:“小姐,您二位是用膳,還是用些小點心?”
現在還沒到午膳時辰,沈福海以為沈棲月是來酒樓查看他的業績,當著夥計的麵前,又不好點明身份,隻能隱晦地打招呼。
“隨便燒兩個菜即可。”
沈棲月淺淺地露出一個笑臉,沈福海立馬明白了,小姐隻是來吃點東西。
“好嘞,小姐樓上請。”
樓上有沈棲月自己的專門房間,備著平常時候宴請貴客所用。
隻是三年來,她忙著幫扶秦世清和秦家,根本沒工夫來聚德樓消遣。
沈棲月推門而入,隻見房間內窗明幾淨,陳設雅致,桌椅纖塵不染,就連窗邊的花瓶裡也插著幾枝新鮮的玉蘭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顯然,這房間雖常年無人使用,卻一直有人精心打理。
她唇角微揚,眼中浮現出一絲欣慰。
沈福海果然是細心之人,即便她三年未曾踏足此處,依然將這裡收拾得井井有條,未曾有半分懈怠。
問梅也忍不住讚歎道:“小姐,這房間收拾得可真雅致,比咱們府上還清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