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幾個人麵麵相覷。
“她這是什麼態度?”秦宓跳起來,“這是晚輩對長輩該說的話?還什麼開國公府上大小姐出身,比我這六品小官府上的小姐,也強不到哪裡去,甚至還不如我呢。連侍疾和主持婚事都做不了,白白的擔了一副大家千金的名頭。”
她若不是從小在鄉下長大,她若是有沈棲月的身份和人脈,早就嫁給一品官員府上公子了,誰會嫁給一個六品官員府上的男子,且是一個兼祧兩房的渣男。
想到這個渣男是她大哥,看了那渣男一眼,不再說話。
容疏影歎口氣,默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秦剛默了默,轉頭和秦夫人說道,“我們一開始就商議好的,讓沈棲月主持婚事和侍疾全都擔起來,你出來摻和什麼?你看看,沈棲月拿嬌了,你說怎麼辦吧?”
“怎麼辦?大不了我主持婚事就是。”秦夫人此時已經支棱起來。
她想明白了,她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兒媳婦的陰影下,她必須儘快的成長起來,才不會被兒媳婦拿嬌。
而主持婚事,能讓人很快進步。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了?三年前清兒和沈棲月舉辦婚事的時候,全程我都跟在謝雲舒的身邊,怎麼給各級官員下請帖,怎麼和酒樓聯係菜品,怎麼迎接前來道賀的賓客,就算我沒有學到十成十,也學會了七七八八……”
不等秦夫人說完,容疏影就重新站了起來:“娘,您也說了,世清和沈棲月的婚事是沈棲月的母親親手主持,您有沒有想過,若是您給朝中大臣發出邀請函,朝中的六部尚書,閣老勳貴,誰會看著您的麵子來賀喜?到時候,門可羅雀的場景,我們該怎麼收場?”
最關鍵的是,他們要趁著這個機會結識更多的朝廷官員。
秦夫人有這個臉麵?
彆說秦夫人,就是秦剛和秦世清綁在一起,都沒有沈棲月這個開國公府上大小姐的身份貴重。
話落,秦宓就大聲喊道:“影姐姐,你這是埋汰誰呢?你這是嘲諷我娘沒臉沒皮了?”
容疏影不想給這個胸大無腦的混賬東西說話,會降低自己的智商。
見容疏影不搭理她,秦宓更加惱怒。
明明手上有五萬兩銀子的私房錢,愣是一個子都舍不得給她,如此看來,沈棲月比容疏影大方多了。
越想,越覺得秦世清的眼睛出了毛病,家裡放著開國公府上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不圓房,愣是把一個女仵作帶回家供著。
這時候,還因為娶女仵作的事,害得一家人不得安寧。
對了,玉虛子不是說了,兼祧兩房的事,亂了天乾地支,若是這個月強行舉行婚禮的話,會克死老人,懷孕胎死腹中,還會影響秦家的官運。
眼下,祖母的病,是不是因為容疏影強行和大哥舉辦婚禮?
思及此,秦宓不由得去看容疏影的腹部。
她已經知道容疏影懷孕了,覺得容疏影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做出無媒苟合,未婚先孕的狗血事。
同時有些羨慕容疏影,她若是遇到喜歡的人,是不是也能像容疏影這樣大膽,這樣離經叛道,然後跟著心上人雙宿雙飛。
就是不知道,強行舉辦婚禮的話,在影響到祖母健康之後,會不會影響容疏影肚子裡的孩子。
反正祖母從小就不喜歡她,祖母的生死,她並不在乎。
至於容疏影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有一點,若是影響了秦家的運勢,那她將來還能找到合適的夫家嗎?
思及此,秦宓跳起來大聲喊道:“為何一定要著急舉行婚禮,祖母都因為這件事病倒了,你們怎麼就不想一想,是不是玉虛子的話應驗了?”
聞言,房間裡麵立馬寂靜無聲。
半晌,秦夫人的眼珠子轉了轉,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是啊,自從談起這樁婚事,秦家就一直不得安寧。
彆說老夫人病倒,就連她的親侄子都賠上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