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沈棲月,並沒有像秦世清想象的那般,有心思躲在大門後麵偷聽外麵的動靜。
此時,問梅磨墨,沈棲月正在根據前世的記憶,書寫一些詩詞。
問梅一邊磨墨,一邊認真看著小姐做出的一首又一首膾炙人口的詩詞,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她雖然並不擅長詩詞,但也能看出來,小姐所做的詩詞,任何一首,都需要經過斟酌,深思熟慮。
而現在,小姐不隻是一蹴而就,且每一首詩詞的風格都不儘相同。
就算她不善詩詞,也聽說過,每個人的詩詞,都有著自己的風格,絕對不會是小姐這樣,風格迥異,每一首都各有千秋。
沈棲月一邊按照腦子裡麵的記憶,書寫那些曾經的詩詞,一邊想到她身披鎖鏈之時,容疏影在她麵前得意的炫耀。
說什麼她是穿越女,來自幾千年後的世界,就連她所做的詩詞,也都出自不同的詩詞大家手筆。
原來是這樣。
沈家當時已經獲罪,彆說沈棲月無心揭穿容疏影,即便是有心,也已經是有心無力。
誰讓她過目不忘,且前世裡容疏影在她的麵前不斷地炫耀,加上她真的很喜歡這些詩詞,以至於這些詩詞,全都刻在了腦子裡。
沈棲月的字,就像是她這個人一般,瀟灑肆意,又不失大家風範,自成一體,看上去賞心悅目。
問梅一邊讀詩,一邊欣賞自家小姐的字體,以至於忘了天色已經不早。
薑嬤嬤走進來,見自家小姐正在用功,連忙壓低了聲音,道:“都這個時辰了,折蘭她們怎麼還沒回來?”
都是女孩子,就算是身上有功夫,到底是女孩子。
薑嬤嬤一邊擔心,一邊抹眼淚。
沈棲月放下狼毫,轉臉說道:“嬤嬤,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對待薑嬤嬤動不動就流眼淚的習慣,沈棲月也有自己的章程。
隻要她一餓,薑嬤嬤就什麼都顧不得,更彆說流眼淚,立馬就會笑眯眯去拿吃的。
薑嬤嬤連忙擦了兩把淚,笑道:“都是小姐愛吃的。”
自從那個什麼影來了,小姐就一直忙著,不是出門,就是在房間裡麵忙碌,比當初在邊關的時候都要忙。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來京城。
離開了邊關,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落得被秦世清那狗東西欺負。
一邊想,接著流淚。
“嬤嬤,有什麼好吃的,快拿過來,我早就餓了。”
見不得薑嬤嬤掉淚,偏薑嬤嬤這些年,眼淚就沒乾過。
再這樣下去,沈棲月考慮要不要把薑嬤嬤送回邊關。
那裡風大,即便是有心流淚,也會被風吹乾了。
“哎,老奴這就去。”
薑嬤嬤離開,折蘭幾個就回來了。
緊跟著,銀杏一蹦一跳跑進來。
經過這幾天,銀杏開朗多了,臉上掛著笑,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折蘭見到銀杏,就說道:“銀杏,還記得你三年前來的時候,才這麼高,現在這身材,都超過我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趕上小姐。”
“不會吧?”她哪敢超過小姐。
沈棲月笑道:“銀杏天生神力,吃得雖然多,長得也快,恐怕用不了多久,會超過我們幾個。”
前世裡,三年後的銀杏,比沈棲月高了半頭不止,加上塊頭還大,攬月院差不得的粗活都是銀杏在乾。
銀杏靦腆地一笑,抬頭問道:“小姐,奴婢真的能長那麼高嗎?”
銀杏想象她長高之後,有了功夫,就能保護小姐不受彆人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