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就是崔向東?
就是你派人,把我抓起來的?
薛純良一呆,隨即嗓子裡發出野獸捕獵般的咆哮聲,盯著崔向東的眼睛,迅速的變紅。
要不是他的手,被牢牢鎖在了牆壁上的鐵橛上,他肯定會撲上來,把崔向東撕成碎片!
“嗬嗬。”
崔向東曬笑:“薛純良,我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底氣,敢對這樣的態度?”
“姓崔的。”
薛純良聲音沙啞,低聲厲吼:“就因為你和我32叔,在青山是對頭!你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真以為這是你們青山!是廢物遍地的長安?我告訴你,這是在天府!你真以為,非法控製我、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刑訊逼供後!拿到的所謂證據,就能把我動得了我?”
薛純良暴怒。
偏偏又無法撲過去給崔向東造成傷害,怒急之下吼出了,這幾天他始終在琢磨的事。
他堅信——
薛家絕不會放棄,他這個家族企業的未來總裁!!
袁倍勇的哥哥嫂嫂等人,在薛純良的眼裡就是螻蟻,彆說是死了八個了,就算死上八十乃至八百個,又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
等他被移送到警局內後,薛純良就會馬上推翻供詞。
他抵死不承認,當年就是他“果斷”的下令,封鎖了三號礦井的。
他隻會說遭受了刑訊逼供,屈打成招。
反正這年頭被屈打成招的事,可謂是屢見不鮮。
再退一步來說。
就算崔向東拚了老命也要辦他,薛家實在保不住他的話,無非就是叛他個無期、甚至死緩了不起了。
等這件事過個一年半載的,熱度下去後,薛家就能通過他服刑的好態度,幫他減刑,最終悄悄的出獄。
背靠豪門的子弟犯法後,不都是這樣運作的嗎?
“哦?你說你是屈打成招?”
崔向東目光一閃,回頭看向了門外。
嗬嗬。
就在外麵等待的何斌,聞言笑嗬嗬的走了進來。
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眼薛純良,才對崔向東說:“崔局,我還真怕您不信。我們在把他抓來後,負責審訊的兄弟,隻是剛拿出專用工具,這家夥就嚇得尿了褲子。說實話,我們倒是想對他刑訊逼供。問題是,他得給我們機會啊。”
崔向東——
滿臉驚訝的看向了薛純良。
薛純良那張本來因憤怒而漲紅的臉,此時變成了黑紅色!
“搞了半天,這傻逼是個嘴子啊。”
崔向東明白後,心中浮上了濃濃的悲哀,輕聲說:“可就是這個貪生怕死的嘴子,卻讓八個民工兄弟,活生生的變成了白骨。”
何斌也收斂了笑容。
真怕何斌的薛純良,用力咬著牙關,惡狠狠的看著崔向東。
“你凶狠的樣子我很喜歡,請繼續保持。”
崔向東回頭看向角落:“聽聽,給我電話。”
角落櫃子上,有一部座機電話。
聽聽立即把話筒遞給了他,春蔥般的小手指,放在了電話按鍵上。
“薛純良,你不是覺得,薛家絕不會放棄你嗎?好,現在!你豎起耳朵來聽著。”
崔向東把話筒對著薛純良,吩咐聽聽:“呼叫薛振英、薛省。”
“好。”
聽聽秀眉稍稍一擰,根本不用看電話簿,直接從腦海中調出了薛振英的電話號碼,撥號。
不愧是大嫂的獨生愛女,這記憶力簡直變態!
很快。
逼仄的地下室內,就回蕩起了薛振英的聲音:“我是薛振英,哪位?”
聽到薛振英的聲音後,薛純良愕然一呆,眼珠子迅速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