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將一個漂亮、精致的酒紅色絲絨首飾盒打開,展現在了她麵前。
首飾盒裡麵躺著的,是一條粉鑽項鏈。
名貴的粉鑽,在燈光下流光溢彩,最中間的吊墜上鑲嵌的那顆粉鑽,更是有鴿子蛋那麼大。
比她爸爸媽媽送她的吊墜更貴,可不是她想要的。
就好像,她不想要他了。
她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看到新聞了。裴照野,我們分手吧!”
她口中的新聞,顯然指的是昨天他跟秦暮雪舉行婚禮的新聞。
他發現他跟秦暮雪上了熱搜後,立馬就讓人撤了下來,沒想到她還是看到了。
他沉黑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慌亂。
不過轉瞬之間,就隻剩下了對她的不滿。
“小雪隻剩下了半年的時間,她最後的心願,就是做我的新娘。”
裴照野疲憊地按了下太陽穴,“你明知道我隻是可憐她,我與她舉行婚禮,也隻是想滿足她最後的心願。”
“薑梨,你總是這麼無理取鬨,真的讓我很累。”
薑梨沒立馬說話,她隻是抬起臉,怔怔地看著裴照野。
麵前這張臉,依舊如初見時那般好看、完美無瑕,可忽而之間,她卻覺得不認識他了。
她也覺得特彆可笑。
原來,她不願她的男朋友跟彆的女人舉行婚禮,是在無理取鬨呢!
多可笑的無理取鬨!
“行了,彆再鬨了,我給你戴上項鏈。”
裴照野比誰都清楚薑梨有多愛他、多離不開他。
見她不再說話,他知道,她是不敢再跟他鬨了。
他抬手,從首飾盒中拿出那條鑽石項鏈,就要給她戴上。
薑梨閃身,沒讓他給她戴上那條項鏈。
她慘白著臉,機械卻又固執地重複著剛才的話,“裴照野,我們分手!”
“我們分手後,麻煩你儘快讓秦暮雪把我爸媽的遺物還給我!”
她竟還在鬨……
裴照野徹底沒了耐心。
他那張恍若精工雕琢出的俊臉上,覆滿了凜冽的霜雪,淩厲、壓迫感十足。
也分外無情而殘忍。
“小雪很喜歡那條吊墜。”
“她病得那麼重,還能借戴你那條吊墜多久?為什麼你非要跟一個將死之人爭?薑梨,你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自私、冷血?”
她自私、冷血……
薑梨又覺得裴照野這話特彆特彆搞笑。
隻是心裡太疼太疼,她笑著笑著,眼淚卻止不住大顆大顆滾落。
還她跟一個將死之人爭……
那條吊墜本就是她的東西,她拿回爸爸媽媽留給她的遺物,有什麼錯?
她這話還沒說出口,裴照野的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是秦暮雪的母親打來的電話。
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急,“小野,你快過來,小雪又吐血了,怎麼辦啊?”
“溫姨,你彆著急,我這就過去。”
聽到秦暮雪又吐血了,裴照野也顧不上指責薑梨不講道理了,他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往客廳外麵衝去。
看著重重關死的客廳大門,薑梨慘然一笑,身體倚著牆無力滑落。
秦暮雪回國後的這一個月,每次都是這樣。
隻要她不開心、哪裡不舒服,他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身旁。
風雨無阻,晝夜不憊。
好像,他曾在她耳邊呢喃,說喜歡她、至死不渝,隻是她做過的一場大夢。
不過幸好,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一個月後,她會嫁給陸景珩。
他再不必擔心被她糾纏,可以和他的白月光甜蜜美滿,多好!
說來也巧,臘月十八,正好是裴照野的生日。
那天,他過生日,她結婚,雙喜臨門,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