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吊墜,被裴家私生子派來的幾個小混混搶走了。
她是為了救他,才丟掉的那塊吊墜。
就算他沒那麼喜歡她。
就算他心中隻有秦暮雪。
他找回那塊吊墜後,也應該還給她的。
而不是讓這塊吊墜,成為威脅她、傷害她的利器!
“阿野,你彆逼薑梨了。”
秦暮雪高傲地睨了薑梨一眼,故作體貼打圓場,“過去的事,我也不屑追究。”
“要不讓薑梨喝杯酒吧。就當是她向我賠不是了,我們一笑泯恩仇!”
聽到秦暮雪提議讓薑梨喝酒,裴照野微微擰眉。
不過,他不忍心拒絕病重的秦暮雪,還是冷漠地點了頭。
薑梨不停地告訴自己,為不愛她的男人難過,不值得。
隻是,看到他點頭,她還是不受控製地紅了眼圈。
他知道她不能喝酒的。
他創業初期特彆艱難。
他當時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那些酒局,都是她給他擋酒。
那次她喝到酒精中毒、胃出血,醫生嚴厲警告她,說她以後不能再喝酒了。
那個時候,他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愧疚到紅了眼圈,說他一定會變得強大,保護她、深愛她,再不會讓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可真心瞬息萬變,他為了秦暮雪,讓她受儘了委屈。
“我可以喝酒。”
薑梨沒再解釋。
在不信她的人麵前解釋,好似對牛彈琴,她隻想趕快拿回吊墜,不想再白費力氣了。
她掃了眼桌子上的那一排排白酒,自嘲地勾了下唇角,“是不是我把桌子上的這些酒都喝掉,你就可以把吊墜還給我了?”
裴照野眸色陰沉得仿佛在醞釀一場可怖的風暴。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薑梨臉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薑梨……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但他知道,薑梨永遠都不可能離開他。
而秦暮雪快死了,就算薑梨隻是想讓那幾個小混混搶回吊墜,沒想傷害秦暮雪,畢竟秦暮雪受到了驚嚇,他不想讓她在生命最後的時光受委屈,還是涼聲命令薑梨,“喝!”
薑梨鬆了一口氣。
他這意思,顯然是她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完後,就會把吊墜還給她。
桌子上的,都是烈酒。
她眼皮微微跳了下。
不過,為了拿回那塊吊墜,她沒有膽怯、後退。
她直接拿起麵前的那瓶白酒,就往嘴裡灌。
喉嚨火辣辣的疼。
像是有烈火在她口中灼燒,一直灼燒到了她心底。
原來,愛錯人了,竟這麼這麼疼。
疼到仿佛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所以,她得努力不愛裴照野,往前走。
“夠了!”
見薑梨臉嗆得通紅,身體搖搖欲墜,卻又拿起了一瓶酒往嘴裡灌,裴照野再看不下去。
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瓶,重重砸在地上。
“拿著你的吊墜,滾!”
“阿野……”
秦暮雪最討厭彆人跟她搶東西。
薑梨趁她出國嫁人,搶走了她的男人,她肯定不會讓她好過!
這塊吊墜對薑梨那麼重要,她怎麼可能還給她?
見裴照野要把那塊吊墜扔給薑梨,她一把抓住那塊吊墜,撲進他懷中撒嬌。
“我胃好疼啊……好疼……阿野,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嗚……”
她說著,還痛苦地吐出了一小口血。
“小雪!”
見秦暮雪竟然吐血了,裴照野也顧不上把吊墜還給薑梨了,連忙將她打橫抱起,就疾步往包廂外麵衝去。
“小雪,你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有事!”
“裴照野……”
薑梨跌跌撞撞上前,想讓他把吊墜還給她。
隻是,她還沒喊住他,秦暮雪忽而抬腳,她這麼急匆匆追著往前,秦暮雪的腳,剛好踹在了她臉上。
她本就有些站不穩,秦暮雪一腳踢過來,她直接狼狽地栽倒在了地上。
也是她倒黴,她這麼倒下,額角還剛好撞到了有些鋒銳的桌角。
刹那間,鮮紅的血液順著她額角淌下,就模糊了她眼前的視線。
“薑梨!”
聽到聲音,裴照野慌忙轉身。
看到她額角血流不止、瑩白的小臉沾上血色,他那雙漆黑的眸中,瞬間覆滿痛意。
“好疼……”
聽到秦暮雪喊疼,他如夢初醒,快速從薑梨身上收回視線,頭也不回離開。
薑梨的確受了傷。
但撞破額角,隻是皮外傷。
薑梨向來堅強,她能照顧好自己,也不可能有性命之憂。
可秦暮雪病重到隻剩了半年的生命,他若不好好照顧她,她隨時有可能離開這個人間,他不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