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忽而覺得身上特彆特彆冷。
尤其是想到,今晚她給他打電話時聽到的曖昧聲音,她更是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困在了無邊霜雪中。
周圍白雪皚皚,寒冰凜冽,那些冰淩與霜雪,還都刺進了她身上。
讓她一直冷到了心底。
她那本就劇烈戰栗的身體,更是顫抖如篩糠。
“彆碰我!”
身體被禁錮住,薑梨動都動不了。
聽到皮帶扣彈開的聲音,她急得喉頭鐵鏽味彌漫,聲音更是啞得仿佛被車輪碾過。
薑梨真的特彆不喜歡哭。
因為從四年多之前、薑家人帶頭霸淩她那時她就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
眼淚更救不了被絕望侵蝕的自己。
倒是她的眼淚,會讓那些欺侮她的人更猖狂、更得意,也越發肆無忌憚地羞辱她。
可因為她此時真的太恨、太不甘、太著急了,她還是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裴照野放開她的手腕,他手無意間從她臉上擦過,就感覺到了一片明顯的濕意。
他身體刹那僵住。
她就這麼不願意被他碰?
回神後,無邊的怒火,更是將他的身體徹底吞噬。
他扼住她的下巴,強勢地轉過她的臉,就想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隻是,他吻還沒落下,就聽到了她那沙啞得不成調的聲音。
“裴照野,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你這種行為,跟那些欺侮我的變態,有什麼區彆?”
“你沒資格這麼對我……”
“薑梨!”
他沒想到她會把他跟那些惡心的流氓相提並論。
哪怕他身上的欲火炙烈焚燒,他還是寒著臉停下了身上的動作。
薑梨身體得到自由,她快速整理好自己身上的睡裙,蜷縮到牆角,極度警惕地望著他。
看著她這副渾身戒備、小刺蝟一般的模樣,他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次她被那幾個老男人羞辱,他和警察找到她時,她驚慌無措的模樣。
今天晚上,她也遇到了很不好的事……
聽說她從二樓窗口跳了下去,才沒讓那幾個對她滿懷惡意的男人得逞。
剛遭遇了那麼不好的事,她肯定滿心的恐懼與不安,他剛才不該因為一時醋意上湧,想與她發生關係。
“梨梨,我剛剛不該那麼對你。”
裴照野上前,試圖把她箍進懷中。
她卻極度警惕地又往後挪動了下身體。
哪怕她的身後已經是牆壁,她依舊艱難地試圖遠離他。
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中,望向他時,更是染上了恨意。
他被她眸中的恨意灼燒到,心口疼得幾乎要窒息。
不過短暫的怔愣後,他還是上前,小心地把她箍在了懷中。
“我以後不會再強迫你。我遵守承諾,等我們結婚後,我們再做真正的夫妻。”
“以後彆再見傅嶼洲,更彆惦記他!”
“放開我!”
薑梨向來討厭傅嶼洲那個奇葩,肯定不會惦記他。
但她也不願被裴照野這麼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的身上,還沾著秦暮雪身上的香水味,這讓她打心底裡覺得膈應。
“裴照野,剛剛跟秦暮雪上過床,又強行跟我親密,你真的好臟!”
“你在胡說什麼?”
裴照野擰眉,“我照顧小雪,隻是因為憐憫她,我與她之間清清白白,怎麼可能跟她上床?你能不能彆整天胡思亂想?”
薑梨沒立馬說話。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今晚的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