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實在是不知道景陸又哪裡對不起她了。
她覺得他會給她發“對不起”,大概率又是因為四年多之前的忽然消失。
人得往前看。
她不想他總因為多年前的事愧疚,連忙回複,“景陸,你真的不要再向我道歉了。”
“我知道你當時不跟我聯係,不是故意的。我們都彆再提以前的事了,我們還是好朋友。”
陸景珩冷白的指尖頓了下。
他想說,他跟她說對不起,不是因為多年前他忽然不跟她聯係的事。
隻是,他沒臉告訴她,他剛才不小心看到了彆的姑娘半遮半露的身體,他眼睛臟了,還是鄭重打字,“嗯。”
薑梨經曆過很多不好的事。
她不止一次被人推入地獄。
她能一次次拉著自己從地獄中走出來,就是因為她的內心深處住著一個小太陽、因為她骨子裡蓬勃生長的樂觀與不服輸。
她不想陸景珩總為多年前的不告而彆愧疚,燦笑著轉移話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快要變成小富婆了,到時候我給你發紅包。”
等半年後成功跟陸景珩離婚,她肯定要給景陸發個兩百塊的大紅包!
隔著屏幕,陸景珩都能感覺到她的快樂。
他那張好似用冰塊雕琢出的薄唇,難得微微上揚。
眷戀地摩挲著手機屏幕上的小字,他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長出了一棵生機勃勃的向日葵。
一棵叫做黎薑的向日葵。
他特彆想說,能不能見一麵。
隻是,他倆剛恢複聯係,他就提這種要求,太過孟浪,他怕會嚇到她,還是強壓下了這個念頭。
“嗯,期待你的紅包。”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好好吃飯。”
好好吃飯……
薑梨被他這話逗笑。
不愧是景陸的老乾部風格。
她剛認識景陸的時候,他才二十二歲,那時候的他,就會每天都給她發一句好好吃飯。
一板一眼,端端正正,有時候薑梨都懷疑他不是二十二歲,而是兩百歲。
她止住笑,也一板一眼打字,“我這就去吃早餐,你也好好吃飯。”
“嗯。”
人生得遇一知己,真的是一件特彆幸運、特彆快樂的事。
換好衣服、洗刷完,想到景陸交代她好好吃飯時在電話那頭嚴肅認真的模樣,薑梨依舊忍不住傻笑。
陸景珩從書房出來,就看到薑梨抱著手機,跟地主家的傻女兒似地坐在床邊笑得前俯後仰。
顯然,她笑得這麼開心,是因為跟電話那頭的人聊得很投機。
他希望跟她聊天的,是異性。
最好這半年,她能找個男朋友,那樣他就不必擔心半年後的離婚,會有任何意外了。
他不想打擾她談戀愛,冷淡地從她身上收回視線,就進了浴室洗漱……
正傻笑著被陸景珩撞到,薑梨有那麼一點點尷尬。
不過見他看都沒看她一眼,顯然是把她當成了空氣,她又恢複了坦然。
他倆以後尊重彼此的**,不越界,把對方當成空氣,也挺好的。
這半年,並不難熬。
傭人敲門說,陸老夫人讓薑梨下樓吃飯。
頭一回跟陸家的長輩們一起吃早餐,薑梨肯定不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