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珩身體刹那僵成了石塊。
他麵色更是難看得仿佛濃墨浸潤出的硯台。
他從未想過,有生之年,會有女人膽大包天,強行把他撲倒!
薑梨額頭燙到驚人,手腳卻涼得跟冰塊有的一拚。
她現在意識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她隻是循著本能,讓身下的“大暖爐”溫暖自己。
陸景珩恍神的刹那,發現她竟不怕死地扯開了他的睡袍。
隻是抓了幾下他的胸肌還不夠,她那色膽包天的手,竟還順著他的胸肌腹肌人魚線往下……
“薑梨!”
陸景珩手上用力,就想把她甩開。
誰知,她如同八爪魚一般黏在他身上,他一下子竟是沒能與她保持距離。
倒是聽到他的聲音,她嫌他吵,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真的,陸景珩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強行捂住嘴。
他眸色又冷沉了好幾分,冷冰冰命令她,“把你手拿開!從我身上下去!”
薑梨燒得一塌糊塗,完全沒聽出這是陸景珩的聲音。
她依舊被囚困在那個冰冷無邊的夢中。
夢裡,皚皚霜雪綿延千裡。
不管她怎麼往前跑,都看不到陽光,擺脫不掉這寒涼刺骨的霜雪。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困死在這冰天雪地中的時候,她竟看到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暖爐。
好不容易抱到救命的暖爐,她怎麼可能輕易鬆開!
就是這暖爐成精了,長了嘴,一直讓她遠離她,聒噪得要命,她有些想縫住他的嘴。
她手裡沒有針,隻能用手捂。
可用手捂,堵不住他這張嘴。
她太渴盼清淨,隻能俯下臉,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嘴。
“薑梨,離我遠點兒!我說過,以後彆再跟我有任何身體……”
陸景珩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有什麼綿軟的東西,落在了他唇上。
他大腦轟地一聲炸開。
僵在原地將近有半分鐘,他才極度不敢置信地意識到,貼在他唇上的,是薑梨的唇!
那一瞬間,陸景珩想到了小時候吃過的帶著清甜香氣的棉花糖。
又像是春風將蓬鬆的雲朵,吹落到了他唇上。
軟得不像話。
“薑梨!”
意識到自己竟然跟薑梨接吻了,陸景珩嫌棄死了自己。
他幾乎是磨著牙嘶吼,“彆碰我!”
緊接著,他手上用力,直接把她扔在了一旁。
懷裡的暖爐一下子飛了,薑梨急得睜開了眼睛。
她腦袋依舊特彆沉重,身上也難受得要命,但她還是分辨出,睡袍大敞、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是陸景珩。
而他露在外麵的胸肌上,有明顯的抓痕。
她視線僵硬下移,她還看到,他的腹肌、人魚線周圍,也有幾道抓痕。
再往下……
差點兒遮不住。
“薑梨,記住你說的話,以後彆再跟我有任何身體接觸!”
聽到他的聲音,薑梨下意識抬起臉,就看到,他弧形完美的唇,微微有些破皮。
她嚇得瞳孔倏地緊縮。
他胸肌腹肌人魚線上的抓痕,該不會是她留下的吧?
他的唇,也是……她咬的?
她覺得自己從小到大一直挺乖的,怎麼遇到他之後,老是做一些難以描述的事啊?
她隱約感覺出自己好像發燒了。
她又不傻,自然猜到,應該是他注意到她不太正常,想讓她醒來吃退燒藥,結果她卻恩將仇報,對著他伸出了魔爪。
她滿心的尷尬與羞愧,恨不能直接把自己這雙總惹禍的手剁了算了。
見他從她床上起身後鐵青著臉攏好睡袍,薑梨弱弱地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