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說傍晚七點過來接她,六點五十九的時候,她就看到他的車停在了錄音棚不遠處。
她又開始好奇今晚的相親對象。
路上,有好幾次她都特彆想問他一句。
可她一抬臉,看到的就是他自帶冷意的後腦勺,她明白他並不想跟她交談,還是強壓下了這種衝動。
反正馬上就要見到了,問不問,其實也無所謂。
她和陸景珩過去的時候,她的相親對象,早就已經到了。
陸景珩推開鎏金雕花的雙開門,她一眼就看到,一位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站在掛著純手工刺繡的天鵝絨窗簾的落地窗前。
他這麼背對著她,薑梨自然看不到他的臉。
不過,他身姿挺拔、修長,如同亭亭鬆柏,隻是一個背影,就帶著無與倫比的矜貴與高不可攀。
酒紅色的西裝,好似揉碎的晚霞一般裹在他身上,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又為他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恣意風流。
就……挺好看的。
薑梨倒不可能對一個背影一見鐘情。
但不得不說,相親對象給她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錯。
她也越發覺得陸景珩靠譜。
他給她挑選相親對象,顯然是用了心的,今晚這個男人真不錯。
上一段感情,帶給了她太多心痛與絕望。
跟裴照野分手後,她曾想過,這一生就這樣吧。
遠離男人,一個人也挺好。
可那段失敗的感情,錯的是裴照野,不是她,她也不該因為一時的眼瞎,永遠地放棄追求幸福的機會。
如果,這個男人人品很好,與她誌趣相投,她肯定是願意試試的。
傅嶼洲已經過來了一個小時。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今晚的相親,不過是走個過場。
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沒必要緊張。
可莫名的,隨著距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心跳的速度,越來越不正常。
尤其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知道是陸景珩和薑梨過來了,他一顆心更是狂跳如擂,恒溫酒櫃中擺放的昂貴紅酒,好似也都映在了他耳朵上。
讓他耳根一寸一寸,被紅酒染透。
“小洲,我帶薑梨過來了。”
聽到薑梨的名字,傅嶼洲耳根燒得更厲害了一些。
他燙著耳根捏緊了手中的高腳杯,才帶著明顯的彆扭與不自在轉身,傲嬌地應了一聲,“嗯。”
這時候,陸景珩也看清楚了傅嶼洲的模樣。
在他的記憶中,表弟大都是穿著暗沉的黑色,端正,卻懶得打扮自己。
他還是頭一回見他穿如此騷包的酒紅。
很顯然,來之前,表弟還特地打理過發型。
肉眼可見地重視這次相親。
看著孔雀開屏一般的表弟,陸景珩心口莫名有些悶。
不過,他向來不喜薑梨。
不重要。
冷淡地從傅嶼洲身上收回視線,他還是波瀾不驚開口,“薑梨,這是我表弟,傅嶼洲。”
“他人品沒問題,你們可以相互了解一下。”
他看了眼左手腕上的腕表,“我還有事,先回去。”
說完這話,他就邁出筆直的長腿,頭也不回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薑梨又不瞎。
這時候,她自然也認出,陸景珩給她介紹的對象,竟然是傅嶼洲那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