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薑梨才看清,這束玫瑰,不是完全的淡粉色,而是由淡粉色過渡到杏色,漂亮得不像話。
風拂過,還能聞到淺淡的茶香與果香。
很顯然,這是昂貴的、號稱“三百萬玫瑰”的朱麗葉。
昨晚她的確跟傅嶼洲相過親,但兩人不歡而散,她不會自戀到覺得他是要送她玫瑰。
她疏冷地從他身上收回視線,直接去了餐廳那邊。
今天長輩們都有事,陸淮序也一大早就出門了,早餐隻有薑梨、陸景珩在家裡吃。
幾乎是薑梨剛去餐廳那邊,陸景珩也出了房間。
站在二樓樓梯口,他不僅看到了那一大捧清豔漂亮的玫瑰,還看到了穿著一身香檳色西裝的傅嶼洲。
純手工高定西裝上,還均勻地灑滿了金粉。
傅嶼洲抱著那一大捧玫瑰站在水晶燈下,身上金粉流光溢彩,莫名刺到了陸景珩的眼睛。
傅家亦是累世富貴。
這種有百年底蘊的世家豪門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浮誇、騷包?
哪怕傅嶼洲長了一張肆意不羈的臉,他性格還是頗為沉穩的。
他在外人麵前那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也能讓人膽戰心驚、忐忑不安。
但自從他把薑梨介紹給他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每天披著華麗、騷包的外皮,孔雀開屏。
甚至今天,他還特彆沉不住氣地追到了陸家這邊……
陸景珩心口忽而就有些悶。
不過,他也希望傅嶼洲能趕快與薑梨修成正果,他好光明正大跟黎薑在一起,他麵無表情地按了下心口,還是往樓下走去。
“表哥!”
剛才薑梨都沒搭理他,就直接去了餐廳那邊,傅嶼洲心裡空落落的。
他想跟過去。
但他又覺得,他那麼著急忙慌地跟過去,顯得他好像有些稀罕她,還是忍住了。
現在見到陸景珩,他連忙說,“你下來吃飯?正好我還沒吃早餐,一起吃吧。”
“嗯。”
陸景珩依舊覺得傅嶼洲身上閃閃發光的金粉挺刺眼的,但他想讓他跟薑梨多培養感情,還是淡淡應了聲。
吃飯肯定不方便抱著那麼一大捧玫瑰。
傅嶼洲也不太好意思當著陸景珩的麵送薑梨東西,還是把玫瑰放在了茶幾上。
很快,幾個人就都坐在了餐桌前。
薑梨不太想跟傅嶼洲這個奇葩一起吃早餐。
可傅嶼洲是傅時寧的親侄子、陸景珩的親表弟,她總不能讓他滾蛋吧?
她隻能儘量忽略他的存在,專心吃早餐。
“小洲,你……”
今天陽光特彆好。
傭人拉開餐廳的窗簾後,明媚的陽光灑落在傅嶼洲身上,他衣服上的金粉更閃了。
陸景珩恰好坐在他旁邊,夾菜的時候,眼睛總是被閃到。
他想提醒傅嶼洲,可以先把西服外套脫下來,等吃過飯後再穿上。
誰知,他還沒說完,傅嶼洲就了然道,“我知道。”
“嗯。”
陸景珩以為他要脫外套了,誰知,他竟拿起公筷,接連給薑梨夾了好幾筷子菜。
放下公筷後,傅嶼洲冷著臉、燙著耳根極其彆扭地說,“薑梨,表哥讓我給你夾菜。”
陸景珩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他並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傅嶼洲會錯了意不重要,他和薑梨的感情能突飛猛進就好。
傅嶼洲給她夾了一筷子蝦仁,一筷子蟹肉,一筷子鵝肝……
都是她不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