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儀器聲響。
直播畫麵定格帶著淚痕臉龐。
魏坪政呆住,隻覺得膽寒。
文字記錄上,包含殺手組織,滇西一條販毒鏈,甚至還有身居高位內鬼。
那一年魏瑕隻有十四歲,還帶著四個弟弟妹妹。
他能靠的,隻有自己。
難以想象,那一刻魏瑕究竟麵對怎樣的壓力,又是何等茫然絕望。
魏俜央一貫高高在上表情此刻也徹底收斂。
隻是看著那張臉。
“96年,魏瑕徹底變了,因為他碰了毒!”
“去報警啊。”
“你....”
彼時,療養院。
孫海洋如今身軀愈發衰弱,咳嗽,但依舊威嚴。
他叫昔日部下調來檔案,關於魏家的一切檔案。
直到看到魏瑕父親一欄。
滇麵販毒線緝毒大隊長。
曾鏟除多條試圖入境販毒線路。
孫海洋神色複雜,收起資料,麵色愈發蒼白。
緝毒警啊。
他終於知曉為什麼魏瑕不願報警。
緝毒警得罪的人太多,背後甚至還有一些特工身影。
“所以,你隻能自己麵對...”
孫海洋歎息,想到昔日一次次身影交錯,終於沉默。
25年除夕夜,很多人都在過年。
火鍋,年夜飯,鞭炮,煙花,甚至看聯歡會。
也有家庭在看長子對比直播節目,看著魏瑕癲狂決然,冷靜理智。
“這種人,會是好人嗎?”
業城,一名全職母親複雜開口。
駱丘,兩名少年也在看著。
“也許他不算好人,但他從來都不壞。”
少年目光複雜。
用一切為父母報仇,拚命保護弟弟妹妹的人,能壞到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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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瑕長子人生回溯新畫麵。
新一幕開始。
小黑屋,楚艾奄奄一息,傷痕遍布。
他隻是癱坐在椅子上,沒有掙紮跡象,輕微喘息。
看到麵具人再度回來,楚艾沒說話,他甚至不敢求饒,隻是絕望。
麵具人手中深棕色塑料瓶液體晃動,輕輕放在楚艾麵前。
藥品是他特意挑的,一如去年除夕夜,那個擺放在母親麵前的藥瓶。
隨後,魏瑕拿著資料離開,不再理會其中任何聲響。
正午日光從枝頭灑落,斑駁一地,曬在身上帶來一點溫熱。
似乎歲月靜好。
越美好,魏瑕越是落寞,低頭。
昔日父親希望自己做一個警員,母親則希望自己能步入仕途,或者醫生律師也不錯。
但現在呢?
魏瑕抬起手,陽光照射下染上幾分殷紅。
臟得很了。
“對不起,爸媽。”
“我沒能繼承你們的榮耀。”
“我身上也沒有正義的徽章。”
魏瑕喃喃開口,低頭看著那些紋身和傷痕。
似乎在嘲笑自己。
陽光再盛大,他這幅身體永遠都隻能待在肮臟泥潭。
“我沒能成為醫生,也不會成為律師,更不會繼承父親的身份。”
“爸媽,我讓你們失望了。”
這一刻,歎息悠長,少年背影滄桑,似將要跋涉千山前,他對父母進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