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白城,業城,出租車車載屏幕,商場大熒幕,都在播放。
新一幕出現。
97年末小生錄像廳後麵違建地下室房間內,魏瑕哼著歌,快樂的打著拍。
他哼著魏俜靈的原創歌曲。
“小貓小貓你彆笑。”
“小兔小兔你彆鬨。”
“人間人間快來到。”
“我們我們都歡笑。”
之後他開始大聲跟著音樂哼唱,跳起來舞蹈,看起來很快樂。
完全沒有即將奔赴滇西,生死未卜的難過。
屋內沒有光線,白熾燈昏暗,夾雜潮濕氣味,彰顯在牆壁發黴中卷曲。
一麵牆上,從楊大勇到茶行,個人到公司,甚至還有背後勢力的關係圖布滿房間。
其中夾雜不少報刊,各類證據,拍攝製毒照片罪證。
少年快樂無比的舞蹈,像末路狂歡。
網約車司機沉默,看著屏幕,呆滯。
“他快樂嗎?”
坐在副駕的乘客並不認識司機,但他也看著那個孤獨落寞到極致的少年。
局外人幾乎溺死在壓抑絕望。
但他還在舞蹈。
“快樂,他為什麼不快樂?”
“弟弟妹妹都離開漩渦,各自前途璀璨。”
“唯一送過他糖葫蘆的魏俜靈很安全,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他為什麼不快樂?”
乘客聲音有些發抖,複雜垂下眼瞼。
畫麵彼時還在繼續。
柳長江來到小房間,音樂聲還在繼續。
現在他滿頭黑發,聲音也在偽裝中逐漸沙啞。
“老大。”
厚厚一疊照片。
有的是從報刊上裁剪下來,有的是從學校要來,有的則是悄悄拍攝。
是魏坪生,魏坪政,魏俜央的照片。
意氣風發的少年男女,在各自領域開始發芽。
魏瑕拿過照片,仔細端詳之後,掏出火機燒毀。
塑封伴隨報刊灰燼,散發出煙火氣。
柳黃毛沒意外,隻是沉默片刻,思索開口。
“老大,要不要培養他們一起對抗黑手?”
“至少!他們應該知道。”
“憑什麼從頭到尾隻有你一個人對抗?他們難道就不是魏家的孩子嗎?”
“坪生現在乾爹是實業大亨,商業發展起來,很有影響力。”
“坪政一旦踏上仕途,也逐漸有改變大局的機會。”
“還有俜央,科研這條路很難走,但一旦起來,能量很大,涉及各界。”
越說越激動,柳長江瞪大眼睛,等著魏瑕反應。
魏瑕眉頭開始皺起。
但柳長江還是大著膽子。
“老大,事情不是一個人扛的。”
“如果我們都死了,敵人黑手勢力範圍那麼大,他們還會報複。”
視線交錯。
魏瑕似乎看到另一個時代,那是幾十年後長大的弟弟妹妹們。
他沉默許久才開口:“你說的對。”
“這也算是一道暗棋。”
“小生,小政,小央,小靈在他們各自領域長大,等到他們發現腦波記憶時。”
“那時候他們應該自身力量已經很強大。”
“他們起碼可以在陽光下戰鬥。”
他笑著,目光卻帶決絕。
“但在此之前。”
“我會把敵人的手砍斷,留給他們一個被砍斷四肢的混蛋!”
魏瑕看著錯愕的柳長江,似乎也在思考,他忽然興奮起來:
“長江!你說,這份功勞給小政會不會好點?”
“這可是大政績。”
小房間,柳長江忽然落淚,咧嘴笑得難看。
“好,肯定好。”
魏瑕轉頭,也看著那張滿是證據的牆麵,孤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