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城醫院病房,協和醫院老專家盯著魏瑕對抗精神分裂的辦法。
這名見慣生死的老教授落寞認同點著頭。
“毒會會導致大腦中的多巴胺神經元受損,還可能導致海馬和背側紋狀體等區域的萎縮,這些區域在記憶和規劃行動方麵發揮著重要作用。”
“按照魏瑕記憶追溯的情況來看,海馬體損傷至少達到百分五十以上。”
“但他對抗精神分裂的辦法很果斷。”
“虎口傷疤會激活肌肉記憶,戒指能刺激到前庭係統,還有烙印痕跡,三個互相鎖定的記憶節點,可以初步構建認知防火牆,即便海馬體損傷達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仍能通過肢體反射保持基礎身份認同。”
“這相當於每次精神失控,記憶遺忘的時候,他都能迅速通過這三點喚醒清醒的自己。”
咳嗽聲在病房內傳來,馬鐵港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被徒弟趙靖攙扶,魁梧的身軀如今消瘦,發抖。
馬鐵港粗糙手掌反複抹眼淚,然後他呆呆看著自己的右手虎口傷疤,他虎口傷疤是抓捕毒販時候被對方用匕首割開,留下了痕跡。
他想到昔日96年和魏瑕初次見麵。
那天天氣很好,老城區小芳理發店的小巷子裡。
那個混混一樣染著黃毛的魏瑕吊兒郎當,衝著自己諂媚訕笑:“馬隊英明,我有路子,可以當臥底。”
那時候的魏瑕甚至有些可愛,他舉起手指得意,笑的市儈極了。
之後再見魏瑕,是在業城。
那時候他忙著帶隊忙著衝到城中村搗毀製毒車間。
他後來才知道魏瑕躲在垃圾桶裡,不敢冒頭。
再之後見麵呢?
魏瑕被那批毒販故意陷害,抓到戒毒所。
幾天幾夜的強光照射,魏瑕整個人虛弱的說不出話。
自己問他叫什麼。
他隻是掙紮笑著。
“你們的帽子真好看。”
“緝毒警一般是什麼作息?”
於是自己不耐煩,看著這個鼻青臉腫還在絮絮叨叨的毒狗。
那時候魏瑕低頭,原來在看著自己的虎口傷疤啊。
他始終記得自己。
董霆業顫巍巍和馬鐵港並肩:“因為你的虎口,那時候魏瑕把你當成緝毒英雄。”
“還記得那頂帽子嗎?”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英雄隊長的兵,所以他無法忘記你的一切特征。”
眼淚止不住,昔日駱丘市緝毒大隊的鐵麵隊長哭得很大聲:“可我......我從來沒說過一句誇他的話啊。”
“我得等他回來。”
馬鐵港咳嗽著,他看著記憶追溯畫麵,少年站在地圖前,虎口的傷痕還在流血,眼睛裡的光,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你必須回來。”
“我親自送你一套警服。”
他讓兒子回家拿來警服和勳章,然後一個人落寞的看著醫院外。
斜陽橫生,高樓璀璨,車水馬龍。
魏坪生低頭,看著長子追溯畫麵內魏瑕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布料纏繞著粗糙的銅線,那雙手裂痕密布,被緊緊勒住無名指。
就好像五個孩子抱在一起。
“他這樣記住我們嗎?”
如今的礦區小鎮,無名墓碑前站了許多官方來的人。
程忠也在,他已經坐了輪椅。
後麵是駱丘市乾警老周和年輕警員陳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