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追溯畫麵還在繼續。
現在魏瑕在前往新的小東基地。
毒販的警惕和搜尋,讓他們不得不更加謹慎,隱藏身份。
基地裡新蓋的木屋不大,還帶著潮濕樹木的氣味。
三十名青年軍都在,聚精會神的盯著前麵簡陋的木板。
吳剛在教導他們學習漢語。
看到魏瑕抵達,吳剛收起木板。
“大家互相交流怎麼發音,書寫。”
旋即帶上索吞,在魏瑕的招呼下一起進了隔壁房間。
趙建永,吳剛,索吞現在都等著魏瑕開口。
“毒販很害怕之後緝毒警會展開行動。”
“所以他們更加不敢放走昆省和東昌省的下線離開,避免暴露。”
“那接下來,我們就要主動讓那些各地下線惶恐。”
“接下來,分批次的襲擊這些毒販下線!”
“所有青年軍換上緝毒警衣服,開始交火!”
趙建永第一個反應過來,眼眸興奮一閃而逝。
是的,魏瑕的手段,是在逼迫這些國內下線緊張,讓他們覺得在緬邦更危險,逼著他們逃回國內。
這樣一來,彭景國就愈發懷疑!
一旦毒販毒販都開始表現異常,或者乾脆逃離,徹底混亂,彭景國胡亂猜疑將會成為必然。
彭甚至會殺了這些下線。
到時候這裡就亂了。
亂了就有機會成為代言人!
“你這家夥,怎麼想出來的?”
“這個方案夠狠啊!”
趙建永不輕不重的一拳抵在魏瑕肩膀上,魏瑕呲牙咧嘴的笑著。
吳剛和索吞也對視一眼,明顯看到對方眼底的激動。
他們對這些毒販恨到骨子裡,有了武器,自然能徹底將水攪渾!
隻是魏瑕的聲音很快繼續響起。
這一次,笑容凝固在趙建永,吳剛幾人臉上。
“援軍馬上就要到了,但我大概要死了。”
迎著三道呆滯的眼神,魏瑕挨個給了一拳,笑著說出早就編好的理由。
“我是成績最差的緝毒警,因為身體毛病多,所以我主動申請來這的。”
“組織都不知道這個事,你們也不準告密嗷。”
調侃語氣的警告差點讓索吞掉下淚來。
“我來著,那就是為了死在這,我與其病死,為什麼不能獲得賠償金呢!”
魏瑕在瞪大眼睛:“你知道賠償金有多少嗎?”
“到時候我弟弟妹妹可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或許他的表演很拙劣,但提到弟弟妹妹,發自骨子裡的溫柔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魏瑕靠在桌子上,警告似的盯著趙建永和吳剛。
“彆攔著我,斷人財路,你們知道的。”
之後他才雙手拄著膝蓋,艱難起身,笑著離開。
那個孱弱的背影推開門,於是外麵的光一擁而上,沉降在光束裡的塵埃跟著背影離開。
正午的燦爛明媚勾勒出光影,竟讓這些荒蕪的山野熠熠生輝。
這一刻,吳剛起身。
老大在拚命的證明自己還活著。
老天爺在他身上灌輸了太多活力。
以至於即便他的身體已經死亡,人卻更加活躍。
幾天不睡覺,不吃飯,他仍能站起來,站得筆直。
甚至剛才老大提到生死,依舊狂暴勇猛。
這樣的會主動說他想死?
他想死?
!
小房間內,吳剛和趙建永冥冥中建立起莫名的默契。
明知道那個男人的演技那麼拙劣,卻不約而同同時露出失望和複雜的神情。
連帶著語氣也開始變得冰冷。
“知道了。
隻是他們從逆光的方向悄悄盯著魏瑕背影的眼睛轉過去的那一刻,無人察覺那些溫和。
那是從未對他人有過的溫和。
……
25年的業城街道上。
“我哥哥真可愛。”
“他以為他做出這種姿態,會讓這些人失望。”
“但是哥哥,他們不是我們。”
“他們愛死你了。”
“比我們還要愛你。”
提著糖葫蘆草垛子的魏俜靈抬頭,笑容燦爛,隻是眼淚滾滾落下,聲音酸楚。
她大聲喊著,眼淚那一刻磨花了精致。
“我的魏瑕哥哥們。”
“我好想你們!”
長子追溯再度切換視角。
魏瑕現在很少去彭家彆墅,但彭家彆墅如今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也被叫來。
精致名貴的家居和高端奢靡的酒水如今化作重重壓力。
彭景國難得沒抽煙,靠在椅子上,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光頭劉強咬著牙,低聲彙報。
“昨天業城王黑七去賭場的路上被人襲擊,一夥人裡死了三個。”
“對方穿的還是緝毒警的衣服,訓練有素,戰術動作相當標準。”
菏市,白城,北花縣各個城市下線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襲擊,七嘴八舌的彙報情況。
彭景國聽的頭疼,骨子裡彌散著寒意。
緝毒警。
心裡的慌亂到底沒讓他失了方寸,隻是眯著眼睛。
“這裡是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