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瑕在去監獄的路上。
他坐在老式卡車上,車廂裝滿各種生活設施,彭景國的確信任了魏瑕,他準備了很多進監獄舒服點的物資。
汽車閃過彭家大街時,魏瑕看到了路邊放著蓋著臟衣服的阿斑屍體,阿斑瘦高,腿上有很多劃傷疤痕和佛陀紋身,所以看著那些斷裂的腿能認出來。
走了幾公裡後,卡車上,魏瑕忽然搖下窗戶,開始乾嘔,他裝作毒癮犯的樣子,直接從車上摔下來,整個人趴在土裡,把臉狠狠地砸進土裡。
他不想回憶剛才看到了什麼!
他在土裡開始抽搐,整個人發抖,大喊大叫,癲狂的很,司機和其他人都不敢碰,這種毒狗渾身上下散發著極致癲狂的血腥味道。
在癲狂中魏瑕恍惚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小魏瑕跑啊跑說,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我好想長大啊,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總皺眉頭了。
不善言辭的小魏瑕甚至開始看書,講笑話,故意摔倒,逗父母開心,爸媽總是吵架,母親希望父親去南方做生意,她也跟著去,一家人都辭職,惹不起啊,總要過日子吧,所以吵架。
小魏瑕不知道怎麼辦,他不喜歡吵架,吵架的時候小生會害怕的哭。
於是他期待趕緊長大。
長大。
“我什麼時候長大啊。”那是小魏瑕想的最多的事。
魏瑕瘋狂拍打整理泥汙的臉,拒絕其他人攙扶,司機非要扶,魏瑕打著他們的手,儘管有氣無力。
“老子不需要人扶!”
“我自己會站起來。”
“我就是沒注射,犯病了,咋了!”
“不行嗎?”魏瑕喊著,咆哮著,狂得很,他眼神恍惚仿佛又看到小魏瑕。
他咧嘴,牙齒晃動著,吐字帶著血絲:“你一直做夢期待的長大。”
“現在它來了。”
“我長大啦!”
上車,坐在副駕駛,閉著眼,魏瑕不去想阿斑,忘了他!
不想,人不能總想這些事,會瘋的,真會瘋。
那個混蛋小子,嗚嗚嗚,還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
混蛋小子。
老子不叫何小東,那個爛名字是我隨機挑的一個死人的名字,算了以後就叫何小東吧,就用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做了點事,不改了!
阿斑。
你回來做什麼啊,你帶著弟弟妹妹在泰國騎大象,騎摩托車,你們做點小生意,你看著你妹妹讀書學習,找個好人家,你也是,你回來做什麼啊。
不想啦,不想啦。
一二三,消失!
阿斑消失了,魏瑕不記得這人是誰了,他青色的臉開始帶著漲紅,在乾嘔時會吐暗紅色的血塊,吐完了就舒服。
嘿嘿嘿,這是不是快好了。
我快好了。
汽車在疾馳,司機膽戰心驚的開著,生怕被毒狗給毆打一頓,監獄的人也害怕,因為何小東背景太大,而且太瘋狂。
監獄管事的人叫劉仔,他正訕笑看著何小東,遞出一個針管討好,他覺得毒狗肯定喜歡這玩意,這可是他高價買的。
“東爺,您抽,您彆生氣了,阿斑那個畜生已經被碎剮了。”劉仔討好。
魏瑕歪著腦袋,猛然一巴掌朝著劉仔的臉抽去,他手現在很沒勁,但還是抽著。
“你說什麼啊,阿斑是誰啊,我特麼的認識他嗎?”魏瑕盯著這男人,然後拿著針管猛然甩出去。
“你的貨太劣質了,老子瞧不上,趕緊進監獄,出來後我還要跟彭哥搞大事呢。”
魏瑕大笑著,搖下窗戶,朝著那些人擺著手:“都彆他媽的給我提阿斑。”
“我不認識他。”
“我是何小東!”
“以後你們都得害怕我的名字,我要讓毒控製數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