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軍離開慶州,已經三日。
而紅蓮的眼線將龍驤侯在慶州剿滅紅蓮分壇的消息,帶回了紅蓮教的總壇。
在北滄山一處清幽的山洞之中。
幾十名紅蓮教的壇主齊聚。
北川布局一朝被破,讓紅蓮教損失極大。
很多謀劃也無法實施,所以總壇必須儘快拿出應對的法子才行。
此時坐在主位上的,是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讓人在意的是,此人的臉上,戴著一張覆蓋著眼鼻的銅製麵具。
麵具做工很是精致,與人的臉型非常貼合,從眼洞之中隻露出一對鷹隼一般的眼睛。
被他的目光不經意掃到,總會讓人感覺到透骨的冰寒。
此人便是這一任的紅蓮教主,方宏天。
方宏天接任教主以來,行為極為謹慎,出入皆戴麵具。
即便是在座的各位壇主,見過真容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人。
坐在教主左手邊的,是一麵戴紅紗的妖嬈女子。
此女身形曼妙,眼神靈動勾人心魄。
她便是現任紅蓮聖女,黎紅蟬。
而在教主右手邊,則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者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雙眼略顯混濁,卻依舊銳利如鷹。
他便是紅蓮的大掌教,郭霖九。
此三人便是當今紅蓮法教的核心人物。
在他們麵前,一位負責北川道諸事的壇主正在躬身奏事。
“啟稟教主。”
“龍驤侯欺人太甚,聖教在慶州布局十幾年。”
“卻被她一朝所破。”
“原本作為朝廷眼線的竇家也被她拔除,”
“手下香主信眾損失頗大。”
“龍驤侯如此仇視聖教,以後必為我教禍患。”
“如何處置,還請教主定奪。”
教主方洪天戴著麵具,很難看清其情緒。
不過他散發出的無形氣場,卻頗有壓迫感。
方宏天略一思量,悠悠的說道。
“竇家要為自家兒子配陰婚。”
“毀了我聖教的布局。”
“死有餘辜。”
“不過這龍驤侯,竟然與我聖教為敵。”
“那定然也不能放過。”
“這一次她在赤水河僥幸大勝,對她來說,也是福禍難料。”
“她與上京勳貴,尤其是輔國將軍隔閡頗深。”
“我們大可用這個做點文章。”
聽聞此言,洞中眾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理解教主什麼意思。
方宏天一翻手,手掌中便多了一塊黑色的腰牌。
“前幾日。”
“我們教中混入了一名武德司的密探。”
“這是從他身上繳獲的,武德司巡檢校尉腰牌。”
“這武德司,是梁朝巡查天下武人的機構。”
“現在已經被輔國將軍鄭天雄掌控。”
“你們說,如果有人帶著這腰牌,化妝成武德司的密探,”
“去接近龍驤侯,還要刺殺她。”
“她會不會就此反叛,與朝廷為敵?”
方宏天的話音一落。
馬上就有壇主反應了過來。
一名尖嘴猴腮的壇主,躬身施禮說道。
“妙啊,教主英明。”
“這一招驅狼吞虎,能讓他們梁國勳貴內鬥。”
“他們鬥的魚死網破之時。”
“我們聖教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其他壇主也是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教主的方略。
這時一位壇主拱手問道。
“不知教主,此事由誰執行。”
方教主,略一思索。
然後轉頭,對著左手邊的紅衣聖女黎紅蟬說道。
“這龍驤侯也是女子。”
“聖女,你敢不敢與她較量一番。”
身旁的紅衣美豔女子連忙起身,表情肅然的對著方宏天,躬身施禮道。
“玉蟬謹遵教主之命。”
“我願為聖教分憂。”
不提紅蓮教正在謀劃報複。
這幾日最為不安的,其實是慶州將軍齊德寬。
龍驤侯的妹妹在自己轄區出事。
他總覺得於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