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徐徐向西行軍了三日。
便上了京畿道的官道。
這一路上很是太平。
隻是白雨萱能看出來,姐姐白景麵色陰鬱,沉默不語。
看起來似乎心情很不好。
白雨萱腦子靈活,自然知道姐姐在憂愁著什麼。
於是她招呼姐姐,讓女侯爺上她的車駕。
白景見妹妹向她招手以為有什麼事情,便棄了馬,登上了白雨萱的車。
姐妹倆共乘一車,白雨萱開門見山的說道。
“就要和李郎分彆。”
“姐姐是不是心中憂思。”
女侯爺白景沒有回答,隻是望著車簾外的風景出神。
白雨萱繼續說道。
“按我大梁的律法。”
“朝廷若命其就國,勳貴就要返回封地。”
“無皇命,不得擅離封國。”
“而我們必須要返回景州。”
“李郎則是要回青原。”
“這一分彆,不知何時才能與李郎相見。”
“姐姐定然是心中鬱結。”
女侯爺看了一眼冰雪聰明的妹妹,溫聲說道。
“我身為侯爵。”
“肩負著朝廷重托,家族興衰之責。”
“自然是身不由己。”
“妹妹已然嫁給了李郎,這次大可隨他去青原。”
“已免千裡相思之苦。”
不想白雨萱,卻是搖了搖頭。
“姐姐想差了。”
“此次我們赤水河大勝。”
“白家得到的東西太多了。”
“以小妹我的判斷。”
“家族內部必然會出現紛爭。”
“族中那些老家夥,打仗治國沒有辦法。”
“但爭起利益來,可是陰毒的很。”
“姐姐性格粗心大意。”
“有我在身邊還能出謀劃策。”
“免得著了這些家夥的毒計。”
聽聞此言,女侯爺白景也是微微點頭,她知道妹妹說的都是實話。
這一次白家得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家中必然紛亂不止。
有精通謀略的妹妹在身邊,她確實能安心不少。
於是,女侯爺對著白雨萱溫聲說道。
“雨萱,那就先委屈你了。”
“先陪我處理家中事務。”
“短時間之內,你也見不到李郎了。”
白雨萱則是笑著說道。
“大姐,我們處理好家中事務,也是在幫助李郎。”
“他獨守北川道必然辛苦。”
“咱們處置好了白家,也可為李郎後援。”
聽聞此言,白景也是目光閃動微微點頭。
“家中一些族老,實在是不懂事。”
“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識抬舉。”
“說不得我們也該清理一番了。”
白雨萱也露出了冷笑。
“大姐說的對,這一次咱們攜大勝之威。”
“又有新收的數千鐵騎為後盾。”
“家中那些不聽話的,倚老賣老的。”
“都要好好的收拾一遍。”
忽然白雨萱眼睛一亮,對姐姐建議道。
“對了,吳玲這個懸刀衛,咱們不如也帶回去。”
“家中紛亂,身邊一定要有自己靠得住的人。”
“這些懸刀衛我們可以大用。”
吳玲自從嫁給了李原。
手下這些懸刀衛,自然就成了李原的私兵。
現在的大梁風雨飄搖,這些曾經的大梁差官也不得不自謀生路。
吳均自然還是要回北川道去做督檢的。
不過有了自家女兒這一層關係,北川道武德司獲得的情報,也會源源不絕的提供給龍驤侯。
當然,作為回報,女侯爺也會給北川督檢府提供足夠的銀子。
對於家底豐厚的龍驤侯來說,能得到北川道武德司的助力,這筆買賣非常的劃算。
不提大軍返程中的龍驤侯與李原。
幾日之前。
在距離上京五十裡之外的一處莊園中。
一夥人,踉踉蹌蹌互相攙扶的奔進了大門。
隨即,有人將他們迎了進去。
這夥人為首的,正是紅蓮教大掌教郭霖九。
一連在山中逃亡幾日,此時的他是麵色煞白衣衫襤褸。
這座山莊是一處紅蓮教的隱秘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