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土路上有腳步聲響起。
卻是李為善的外甥,引著五名衙役回來了。
王捕頭名叫王得庸,其實他還是李原的老熟人。
就在前幾日,王捕頭到青窯村接手了青原伯抓捕的山匪斷尾狼。
青原伯報功的時候,還給他們加上了協力的功勞。
山匪被押送到了縣衙。
他與手下的弟兄們,都得了不少賞錢。
自然是對那位青原伯感激不儘。
心中還想著,什麼時候有機會在巴結一番這位縣伯大人。
因為這位伯爺一看就是一位頗為豪氣大方的主。
這幾日,王捕頭很是鬱悶。
現在正是晚夏,又到了征發勞役的時候。
可是這些村民,卻是各個都油滑得很。
本來要從臨近的幾座村子中,征調兩百民夫修繕道路。
結果來應徭役的民夫還不到五十人,縣太爺大怒一聲令下。
王捕頭便帶著幾名手下,到村中挨家挨戶的踹門抓丁。
忙活了一上午,累的是滿身臭汗。
還被這些鄉民背地裡戳脊梁骨罵。
王捕頭心情煩悶,催調徭役真是沒什麼意思。
這些村民們窮的很,正在盤算著,怎麼能從這些泥腿子身上榨點油水。
正在這時,李為善的外甥找到了他。
李家村的李為善,王捕頭自然是認識的。
作為李家村的糧長,每年繳納賦稅的時候免不了和他打交道。
他看著李家外甥奉上來的五百錢,冷聲問道。
“你是說,你們李家村有惡徒行凶?”
“還打斷了,你們李家不少人的腿?”
“是,是,大人正是如此。”
“請大人,趕緊去抓那惡徒。”
那李家外甥趕忙點頭應是。
王捕頭一撇嘴,他對這個李為善多少有些了解,心中暗自腹誹道。
那李家村的惡徒,除了你李為善這個村霸,還能有誰。
這老貨,八成是想借我的刀,去震懾他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王捕頭用手一掂手中的銅錢說道。
“五百錢?你們李家打發叫花子呢?”
“不去!”
說罷,把這五百錢往懷裡一揣,也沒有還回去的意思。
轉身便要走。
那李家外甥卻是急了,他連忙近前一步說道。
“王大人,您可是我家老爺子的故友。”
“他被惡徒欺負了,您可不能不管。”
“還有,我們家主說了。”
“您若能去抓那惡徒,我們李家願意給您在奉上五貫錢!”
聽聞有五貫錢可拿,那王捕頭的眼珠轉了轉。
反正這催勞役的差事也是一團亂麻。
不如帶兄弟們走一趟李家村,這五貫錢白拿誰不拿。
他又再三和李家外甥確認,所謂這村中惡徒不是什麼山上的山匪。
隻是一名前些時日,被征調的兵戶。
這才臉上表情一換,對著李家外甥說道。
“我與你們家主有舊。”
“既然李家村有惡徒行凶。”
“還傷了你們李家的人。”
“那我自然也是要去管管的。”
“前麵帶路。”
兩村相隔不過四五裡。
王捕頭幾位衙役趕過來的也不算慢。
等他們進村的時候,遠遠的就能看到李雄的宅子附近很是熱鬨。
李家外甥,指著那個方向說道。
“就是那家的二郎,傷了我們李家不少人。”
“還請大人抓捕惡徒,為我李家做主。”
那李家外甥可是聽說了李原的厲害。
他可不敢湊過去。
隻是指了方向,便和王捕頭告辭去找李為善複命。
正在屋中哼唧的李為善,聽說外甥請來了王捕頭。
馬上臉上露出了冷笑。
“好好好,來人,快把我抬出去。”
“我要看著那李家二郎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