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擺放著很多木盆木桶,裡麵滿滿泡著需要漿洗的衣物。
二三十名身穿陳舊麻衣的女子,正在院中忙碌著。
有的用扁擔挑水倒入木桶中,有的在木盆前奮力的揉搓著裡麵的衣物。
望過去,這些女子個個身材消瘦,神情麻木。
她們都是被主家退回來的官婢。
原因則是各種各樣。
有的是因為年老色衰,主家不喜了。
也有的,是因為有些姿色,被家中大婦所妒。
還有一些,是因為主家錢糧不支,不想在養這些官婢了。
但因為這些官婢的身契都在督軍府,私人不得發賣。
所以隻能又退還給督軍府的司婢房。
這些被退回的官婢,等待她們的命運可說是如同地獄。
司婢房也不會白養著她們。
這洗衣局會接些城中漿洗的生意。
這些官婢每日在洗衣局裡辛苦勞作,也僅有稀粥糊口。
每一季,這些退回的官婢便會被發賣一次。
年輕姿色好的,會被賣入教坊司或是青樓妓館。
姿容有缺的,便會送到北疆互市換取馬匹。
無論怎麼看,這些被退回的官婢前路都是一片黑暗。
她們現在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一天是一天。
正在這時,院門被人推開。
一名花袍男子,一步三搖的走了進來。
他眼睛掃過幾十名神情麻木的女子,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如同是一隻餓狼,闖入了羊圈。
要準備挑選幾隻最美味的肥羊大快朵頤。
見院中進了一名男子,官婢們先是一驚,隨即又釋然了。
昨日裡,那管事的錢婆子威脅過她們。
今天她乾兒子,要來洗衣局中挑幾個順眼的女子出去享福。
誰要敢沒眼色的大喊大叫,不但沒飯吃,還少不得一頓毒打。
司婢房進了男子可是大罪,但那錢婆子是副管事,又掌管著官婢發賣的權利。
在這洗衣局中,可說是一手遮天。
誰要是得罪了那錢婆子,可不單是沒飯吃,而是要被她記恨的。
等官婢發賣的時候,會被她安排直接送去北蠻換馬。
想到會被送去北蠻,即便是這些已經心如死灰的官婢,也是不由得渾身一顫。
全鬆走進院中,見這些官婢隻是紛紛躲閃。
他嘿嘿一笑,擼胳膊挽袖子便衝了過來,要將這院子中的女子仔細挑揀一番。
全鬆順手抓過來一名來不及躲開的官婢,用手掰過過臉來觀瞧。
見容貌一般臉上還有傷,便厭棄的推開。
又幾步衝過去擒住一個看起來身段不錯的,見這女子長的還算清秀。
便用手薅著這名官婢的頭發,拖拽著走向裡麵的小黑屋。
那名官婢長發被他扯拽的疼痛,但卻不敢喊叫,隻是捂著嘴眼中流著淚,雙臂奮力抓撓,想掙脫這名男子的魔爪。
全鬆當了這麼多年人牙,對付這種掙紮的女子很有經驗。
他揚起手來,對著這名官婢臉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女子瞬間就被打懵了,任由他拖拽著走。
他揚手將那名官婢推入屋中,關上了門。
三角眼流出邪淫的目光,看向了院中的其他女子。
乾娘說自己可以贖買五個,他可要挑揀些俊俏的。
他與這錢婆子勾結,便能拿到贖買官婢的底價。
身價五十貫容貌上等的官婢,他二十貫便能帶走。
全鬆這人極為貪色。
這些女子被他贖買出去,自然是要自己先享用一番。
等他玩膩了,在轉手將這些女子賣到妓館,憑著這些官婢的姿容。
各個都能讓他賺上幾十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