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黃晚晴陪著二兒子,一起去了鎮上的派出所。
母子倆先後走進調解室,劉寡婦、宋長富以及宋長文、鶴霜夫婦,已經在裡麵坐著了,看起來都有點忐忑不安。
黃晚晴二話不說,衝上去照著宋長文就是“啪!啪!啪!”連扇了好幾巴掌,直接把人當場扇懵了。
等公安同誌反應過來,連忙跑過來勸架時,黃晚晴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退到了一邊。
“黃嬸,有話好好說,打人是不對的!”公安同誌攔在中間,生怕倆人會繼續動手。
黃晚晴一邊揉著震麻的手腕,一邊冷眼盯著宋長文道:“我是他媽!親娘管教兒子,天經地義!”
“宋長文他作為兄長,不僅不關照弟弟,反而為了一己之私,幫著外人毆打自己的親弟弟!這樣的畜生,難道不該打嗎?”
“我若是早知道你會長成這麼個德行,當初生之前就應該打下來,直接扔茅坑裡!”
宋長文的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變腫,雙眼更是氣得猩紅,呼吸急促道:“我沒有!你冤枉我!”
黃晚晴邊活動著手腕,邊譏諷道:“你沒有?彆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就是惦記上了宋長富那間房!想著等他搬出去後,將那間房騰出來占為己有!”
宋長文急促的呼吸一頓,目光變得閃爍起來,而坐在他旁邊的鶴霜,直接轉過頭望向了彆處,一看就是被說中後心虛不已的樣子。
宋長武跟在親娘後麵,原本昨天被親兄弟夥同外人一起揍,心裡就憋了一肚子邪火。此刻看著親娘為自己主持公道,心裡憋著的氣,竟然奇跡般開始一點點往外散,隻覺得身心都舒暢了許多!
然而,這邊宋長文剛閉嘴,旁邊的宋長富就不服氣地跳了起來,指著親娘的後腦勺罵道:“黃晚晴!你真是臭不要臉!”
“你還好意思罵大哥?我將來搬出去,那間房就讓給大哥大嫂和親侄子!怎麼?不行嗎?”
“大哥大嫂替兒子著想,就是自私自利?你隻要能給你帶來好處的兒子,剩下沒出息的就全撇一邊,你難道不是自私自利?”
“彆人家的老人,都盼著兒孫好!我跟大哥上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居然攤上了你這麼個薄情狠心的媽!隻顧自己有好日子過,不管兒孫死活!”
宋長富還準備繼續罵,黃晚晴猛地轉身,抬腳照著他的襠部就是一腳,“畜生!閉嘴吧你!”
宋長富“嗷嗚~”一嗓子,捂著下身跪了下去,黃晚晴曲肘照著他後背就是一頓暴揍。宋長富掙紮著起身想要反抗,黃晚晴再次抬腳踢去,緊接著劈頭蓋臉一頓連環掌。宋長富終於扛不住了,佝僂著身體盤在地上,黃晚晴撲上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直接往殘廢揍!
旁邊的公安同誌都慌了神,趕緊上前攔住道:“黃嬸!彆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這一下,不隻公安同誌急了,就連站在身後的宋長武都嚇壞了,忙上前去緊緊抱住打紅了眼的親娘。
黃晚晴的戰鬥力驚人,爆發時大家都不敢沾邊。
鶴霜和宋長文夫妻倆,互相挨在一起連連後退,生怕殃及池魚;隻有“一腔真心”的劉寡婦,在確定黃晚晴被攔住後,才猛地撲到宋長富身邊,放聲嚎哭了起來,“長富!你沒事兒吧!”
劉寡婦是真的傷心害怕了!她前半輩子,已經守過一次寡了,若是宋長富一下被踢壞了,她後半輩子可怎麼過呀!
調解室裡一片混亂!但是當著公安同誌們的麵,親兒子忤逆頂撞在先,親娘管教在後,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口頭警告幾句後,將雙方遠遠隔開,這才得以繼續開展工作。
“誰報的警?”公安同誌頭疼道。
黃晚晴擦了擦額頭的汗,麵色漠然地舉起了手,“我報的!”
公安同誌點頭,繼續問道:“劉柳說,是宋長武醉酒後踢開她家的院門,進去縱火在先,她們才動的手。情況屬實嗎?”
宋長武坐得端正筆直,頂著一張花臉坐在親娘身邊,卻像個再老實不過的乖孩子,“不是這樣的!”他雙眼直視前方,認真地道:“我是發現劉柳家失了火,這才闖進去救火!結果好心沒好報!因為意外撞見她們通奸事實,慘遭群毆毒打!”
劉柳氣壞了,感覺鼻子都要冒煙了,“宋長武!你信口雌黃!好端端的,我家怎麼會失火?”
宋長武轉過頭,緊緊盯著對方冷笑道:“嗬嗬,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剛從縣城休假回家,眼看著天降暴雨,在家喝了點小酒後,趁興去你家放火?說出來誰信!我又沒傻沒瘋!”
“可宋長富拎著褲子從屋子裡出來,你們倆亂搞男女關係,還有你們四人合夥揍我,卻是村裡好多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黃晚晴聽著二兒子煞有介事、義憤填膺的話,嘴角抽了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劉寡婦一聽這話,不等公安同誌調解,就直接叉腰站起來替自己爭辯道:“你含血噴人!拎著褲子從我屋裡出來,就是通奸?你親眼看見了嗎?”
“長富明明就是上我家去躲雨,突然肚子疼,跑了趟茅房!你自己眼瞎心臟嘴臭,看什麼都是黑的臟的壞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和長武亂搞男女關係?”
宋長武噎住了,下意識轉頭望向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