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通靈之前,我想詢問兩位一個問題,你們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接收到那些常人接收不到的訊息嗎?”
“克裡斯圖先生?”
傑克看向了蘇凡身側的靈媒。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理解,我的大腦類似於無線電的接收裝置,需要的時候會啟動,而不需要的時候,則會將其關閉。”
克裡斯圖侃侃而談。
“實際上,這一點我也是練習了很久才做到,沒能掌握這種能力之前,我的生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那感覺不好受對嗎?”
“確實很糟糕,但無法逃避也無法忍受,就隻能好好麵對了。”
“蘇凡先生呢?”
觀眾們的焦點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蘇凡的身上。
“我沒有克裡斯圖那樣的情況,靈體什麼的,也能看得見,不過它們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威脅。”
蘇凡慢慢悠悠地開口。
沒有什麼威脅?
聽言,在場的不少觀眾心中了然。
恐怕這位靈媒所溝通的,都是相對友善的低級靈體吧。
強大亡靈所引起的騷靈現象,可以輕而易舉地挪動大型家具,以及利器。
沒有遇見那種類型的,也是他的運氣。
“好了,廢話不多說,現在將舞台交給兩位。”
“兩位,誰先來?”
“我先吧。”
克裡斯圖對於展露自己本領的環節非常上心。
這大抵也是為了擴張知名度,同時為自己的全國巡演變相打廣告。
蘇凡轉身來到了舞台的邊緣,準備看看這家夥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伴隨著主持人傑克的退場。
聚光燈打在了克裡斯圖的身上。
後者閉上眼睛,單手手指置於自己的太陽穴處,時不時皺眉,口中念念有詞。
在其“發功”的時候,一股若有似無的精神力,如同輕煙一樣緩慢地從其身上飄出。
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過弱小,隻能起到聯絡溝通的作用,甚至無法探測。
蘇凡估計了一下,隻要是可以挪動物品的鬼魂,都能給予克裡斯圖重擊。
也就是說,每次通靈,克裡斯圖都相當於拿自己的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冒險。
能活到現在,完全靠八字夠硬。
對於這一點,克裡斯圖本人則是完全不知,還在不斷探測四周,尋找可以溝通的鬼魂。
但是這家夥的表現非常浮誇,一會扭頭,一會突然開口呼喊。
蘇凡也是第一次見這美國神棍騙人,饒有興致旁觀全過程。
“這裡……存在著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波動……”
“我聽到到了一個名字,艾德蒙……”
名字一出來,場中頓時有了反應。
坐在第一排的一對母女舉手,臉上滿是驚異之色。
原來,這兩位分彆是艾德蒙的母親和姐姐。
而據她們所說,艾德蒙在五年前因為過於強烈的心理創傷選擇自殺。
整日蝸居在家的他,應該沒有幾個認識的人才對。
隨後,克裡斯圖又精準說出了艾德蒙床頭陪伴他長大的小熊玩偶的名字。
這一操作,更是令現場觀眾嘩然。
知曉如此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往事,除了與亡靈溝通之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克裡斯圖的表演,令現場的氛圍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
後台實時監控收視率的節目組也是興奮無比。
剛才的通靈表演成功將收視率拉高了2個百分點,後台的讚助熱線從剛才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停下過!
收視率是什麼?收視率就是錢!就是真金白銀!
克裡斯圖珠玉在前,眾人對於接下來蘇凡的表演,更是期待。
聚光燈打在了蘇凡的身上,後者卻沒有如眾人期望的那樣,開始自己的表演。
而是伸手指向了觀眾席上的某個位置。
“第三排的那個,剛才對我提出質疑的人是你對嗎?”
“沒錯,那咋啦?”
被蘇凡指到的肥胖女人絲毫不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覺得你說話不對,就不能提出質疑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已經引經據典,將中元節的由來以及演變都說了一遍。請問你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嗎?”
……
“卡爾。這個蘇先生,看起來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啊。”
南區的一棟老宅子之中,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東倒西歪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電視直播。
其中一個頗為健壯的鷹鉤鼻青年轉頭看向了側麵的卡爾。
“太過文雅了,感覺像是個軟蛋。”
另外一邊,女子撇了撇嘴,也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什麼都不了解的話,我勸你謹慎發言,菲奧娜。”
“免得到時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要我去給你說好話。”
“順帶一提,我說不說得上,還不一定。”
卡爾歪著嘴巴嘬了一口吸管裡麵的可樂。
“蘇他做事的習慣,是先禮後兵,看著吧,這個女的絕對要出大醜了。”
……
蘇凡溫和的態度,似乎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尊重。
肥胖女子臉上流露出不耐之色。
“我不管你在那裡嘰嘰咕咕的說什麼,反正我就是不接受你的說法,也懶得去翻,我怎麼知道那些是不是你隨便編造出來騙我的。”
“我就是覺得中元節抄襲萬聖節,你能怎麼樣吧。”
“看來你對我很有意見,但這也是我選中你的理由。”
聞言,在場的觀眾頓時明白了蘇凡此舉的含義。
這個胖女人對他有意見,不存在配合他圓謊的可能性。
一旦說錯了,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揭穿。
顯然,他對自己的本事極為自信。
“接下來,我要通過一點小小的技巧,說出你不為人知的秘密。你能承受得了嗎?”
“是嗎?”
女人嗤笑了一聲,一股子洋腔怪調。
克裡斯圖大師那是經曆了全國巡演的真正通靈者。
麵前這個人是什麼?隻不過是個靠著網絡視頻火起來的小醜而已,上不得台麵。
不知道哪個第三世界國家出來的鄉巴佬,還說什麼中元節比萬聖節早。
可笑至極。
對於女子肉眼可見的不屑,蘇凡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些許微妙的笑容。
“那我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