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摟過我的脖子,將我死死摁在懷裡,抵在花幾邊,窗外的光落到他臉上,是邪惡俊美的一張臉。
他挑眉笑著,“有野貓撓我。”
我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滯了,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差點讓我驚叫出聲。
他笑得愈發輕狂,在我耳邊威脅,“求我!否則…”
黑暗深處漸漸有了響動,靖王似乎馬上就要走到眼前。
我顫抖著聲音服軟,“求你。”
男人一愣,手上動作忽而停了,將我如抹布般往地上一推,“沒意思。”
眼中的鄙夷、譏諷、傲慢,沒有絲毫掩飾。
我衣衫不整,如破布般跪坐在地,腳踝在摔倒時重重一崴,痛如烈火。
自尊被踩在腳底,被碾碎,被踐踏。
我不會委屈,這隻是官妓的日常。
我忍著痛要站起身,男人變本加厲,丟了個物件砸在我肩膀,“跪著說話吧。”天光大亮,男人站在晨曦裡,昂著身軀眄睨著我。
仿佛他是王,我是畜生。
不知何時,老靖王竟站在屏風後。我終於看清殿中的格局,這是一間大臥室,巨大的玻璃屏風後,還有裡臥。
老靖王穿著寢袍,赤著腳,透著一股與素日的英武截然不同的溫潤氣度。
他狐疑的望向我,又看向男人,來回看了兩次,看得我心驚膽顫。
似乎在思慮什麼。
我慌忙叩首,“賤妾叩見王爺。”
老靖王忽而指了指我說,“歡樓的官妓,你要是喜歡,我讓人給你送去。”裡屋有侍女提著鞋子出來,跪在地上侍奉老靖王穿鞋。
“不要!”
我啞然失聲,腦子轉得飛快,輕巧的拿捏著語調,“王爺今日宣召,賤妾喜不自禁,好生一番裝扮…王爺既不喜我,又何苦如此作賤我呢?”說著,眼淚雙流,身形嬌弱無力,如雨後破碎的梨花枝。
他們不把我當人,我卻要裝出一副人樣,潔身自好,忠貞不渝。
即便老靖王剛剛察覺到什麼,此刻眼中也抹過一絲愉悅,“彆人若是聽說能去賢王府伺候小郡王,歡喜都來不及…”
聽聞男人身份,我心中大駭,麵上不敢露分毫。
我猜到他乃鐘鳴鼎食之輩,卻未料竟是皇親貴胄。
“自王爺留我夜宿那日起,賤妾心中,從此隻有王爺一人。”
我斬釘截鐵,一派貞潔命婦模樣。
靖王勾起唇角,似乎笑了笑。
正當我以為蒙混過關時,男人忽而說:“皇叔,穆清素來不近女色。況且,呂丞相有意將嫡長女許配給我,若一切順利,四五月間就要定親的…”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
他乃賢王府小郡王,自稱“穆清”。
趙穆清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