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憤怒,大格格跳腳,大格格企圖使用貓貓拳,卻被高真如輕鬆擋下:“都說啦,等後天再開始!”
大格格這回才不會上當呢!
她看著高真如沒臉沒皮的模樣,怒上心頭:“我要告到額娘那去!”
大格格說罷,便如旋風般竄去正院,尋福晉為自己主持公道。
福晉:……
大格格說完來龍去脈,便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福晉:“額娘——額娘,您快管管側福晉吧!”
福晉:……
大格格想得很美:“讓她上進,讓她每天繡三幅手帕、下五盤棋、彈十首琴,抄一百張大字!”
福晉:……
督促誰?誰督促誰?她督促寶瓶做什麼?
且不說讓寶瓶做以上這些事,往後自己這屋便沒片刻清閒時間,再說拜托,她是寶親王福晉唉。
福晉嘴角直抽抽,總不能讓她苦口婆心勸寶瓶努力上進,力爭當上福晉吧?
啊?聽聽!這像話嗎?
彆說福晉槽多無口,就是旁邊的嬤嬤宮婢也聽得一臉懵。
說句不中聽的,即便自家福晉與側福晉感情好,作奴婢的也有著擔憂,隻盼著側福晉能一貫這般懶散隨性下去,切勿起了上進的心思。
為此,眾人也是鉚足了勁,力求把側福晉捧到天上去,讓她覺得光把腳放地上,走上兩步都累得慌才好。
平日裡要是誰敢起讓側福晉上進的主意,非得被一幫嬤嬤宮婢群毆一頓,但誰讓提出建議的是三歲寶寶大格格捏?
嬤嬤和宮婢們齊齊露出慈愛臉,笑眯眯地望著大格格鬨騰福晉,看著福晉好說歹說讓她熄了怒火,又遣人把她送回麗景軒去。
“寶瓶那丫頭……”
“那日我還以為她是想偷懶,想拖延拖延時間,沒曾想她……”
福晉頓了頓,又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沒錯:“原來是壓根沒裝,單純從頭到尾都想偷懶啊!”
徐嬤嬤聞言,又想起大格格描述的話語,險些笑出聲來:“側福晉,側福晉真是……孩子性。”
二十歲的人與三歲的孩子鬨騰,光看著都教人覺得怪好笑的。
“可不是麼,連二十歲就該躺的話也能說出口來。”福晉搖了搖頭,又按了按太陽穴:“就是她啊惹誰不好,偏偏惹了明意,明意這丫頭打小就是個強腦筋,你瞅著後頭還要去鬨呢。”
福晉猜得沒錯,待大格格回到麗景軒,看著堆在書桌上的文房四寶,以及尚未寫完的作業,剛剛消停的憤怒再次燃起。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大格格咬緊牙關,氣勢洶洶地坐回位置上,飽含怨念地開始做今日份的功課。
大阿哥和二阿哥坐在前排,本在認真做作業的兩人忽感身後傳來的陣陣冷意,手上動作先是頓了頓,而後驟然加速,頭也不敢抬地瘋狂寫作業。
至於問為什麼他們不敢回頭,嗐,兩人心有戚戚然,誰說妹妹都是香香軟軟可可愛愛的?難道隻有他們寶親王府的妹妹是這般殘暴的嗎?
自打大格格到麗景軒讀書,屋裡的怨氣都濃了數倍不說,那真真是連路過的狗都得挨兩句罵。
大阿哥和二阿哥想到這裡,也是不敢說話,垂著眼淚默默寫作業。
待寶親王從勤政殿歸來,進麗景軒查看兒女讀書情況時,見狀不免點了點頭:“自打明意進來讀書,我發現永璋與永璉讀書也是愈發用心,想來是為了在妹妹跟前表現一二吧?”
吳書來笑著附和,還順勢說起寶親王幼年讀書的事兒:“王爺當年與和親王一道讀書時亦是如此。”
寶親王輕嘖一聲:“多話。”
他看似嚴厲,實則臉上帶笑,寶親王年幼時在府裡讀書,年齡相仿的唯有和親王一人。
寶親王以兄長自居,每每和親王在時都要擺足了架勢,回屋裡還要偷偷預習背誦,唯恐被師傅提問答不上來,在弟弟跟前丟了臉麵。
直到後頭發現和親王是個懶的,讀書進度遠不及他以後,為了避免被分開,寶親王才把預習背誦之事給停了。
這般的生活也就兩三年,而後寶親王便因得先帝爺重視而進宮讀書。
那段輕鬆的,堪稱愉快的讀書生涯就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日複一日艱難的學業,還有旁人的惡意。
現在想來,寶親王還怪懷念那段時光的。他回憶往昔,再看屋裡勤奮苦讀的兒女,滿眼皆是欣慰,全然不知其中三人的心思。
寶親王背著手,走入室內。
三人聽到動靜,忙放下手裡的毛筆,起身問候。
大阿哥和二阿哥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寶親王那宛如看到了前來拯救蒼生的大英雄。
寶親王:?
他腳步一頓,抬手撿起兩兒子擺在桌上的功課,細細翻看一遍,確定兩人的課業都在進度表上。
“可是有哪裡沒聽懂?”
“回阿瑪,施師傅說的很好,兒子都聽懂了。”大阿哥乖巧回答,二阿哥也跟著點腦袋,然後齊齊用眼角餘光去瞥身後大格格的神色。
這下,寶親王也看出兩者的提示來。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噘著嘴,氣咻咻的女兒:“明意,你怎麼這麼不高興?難不成是——被人欺負了?”
寶親王目光悠悠,掃過大阿哥和二阿哥。兩人聞言瞪圓了眼睛,膽子更大點的二阿哥更是直接蹦了蹦,臉頰肉都跟著一道顫了顫:“阿瑪!?大哥和我才沒有欺負妹妹呢!”
大阿哥才回過神,連連點頭,悄聲嘀咕著:“彆說是我們欺負她,是大妹妹欺負咱們才對!”
寶親王:“……”啊?
完全不知道自家女兒這般‘威武霸氣’的他驚奇地看向大格格,不過還未等他說上兩句話,腰上就遭遇炮彈攻擊。
如小牛犢一般強壯的大格格咚的一聲砸進寶親王的懷裡,委屈地嗷嗷:“阿瑪,您要為我做主啊——!”
告到額娘這沒用,那就告到阿瑪這裡!
大格格握緊了小拳頭,她決不允許側福晉能悠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