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好嫩,好可愛。
怎會有人嫩白如斯,又羞得連耳朵尖都發紅呢?
他的眼神如此深沉灼熱,這回林嫵是真的驚了。
娘嘞,他不會是要……
禁欲真要不得,會把人逼成變太!
林嫵有預感,寧國公這次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趕緊趁寧國公將臉埋下來之際,將頭釵拔下,扔到簾子外。
簾子外,是她的私人車夫。
終於端上飯碗的,陳吉。
陳吉一見頭釵,是以前林嫵特地給他們培訓過的暗號之一。
他便朝門子使了個眼神。
門子心領神會,接過頭釵,扭身往府中跑去。
此時,狹小的車廂裡,天雷勾動地火,車身劇烈晃動……
寧國公正要一親芳澤,車外突然響起聲音:
“爹,兒子有事與您商議!”
竟是寧司寒。
寧司寒病過那一場後,又被寧國公支到揚州,公乾了一段時間。
眼下快要過年了,他才風塵仆仆地回來。
昨夜才到府呢。
聽鳴翠說,寧國公此刻正要出門,他趕緊去攔人,將要緊事報一報。
然而,他說完那話,馬車內一片沉寂。
甚至周邊的氛圍,都安靜得詭異。
寧司寒心中奇怪,抬起頭一看。
爹怎會坐這麼小、這麼樸素的馬車?
完全不似他往常的做派。
寧司寒滿心疑惑。
不過,當簾子掀動時,他還是萬分恭敬:
“爹,兒子……”
聲音戛然停止在風中。
渾身血液迅速冷卻,天地之間仿佛空明起來。
隻剩下自己,和眼前那掀簾而出的人兒。
“嫵兒見過世子爺。”
林嫵微微笑,行了個禮。
寧司寒的眼睛死死黏在她身上,滿目癡情:
“嫵兒……”
“咳咳。”馬車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又一個身影出現在簾子後麵,下車後與林嫵並排而立,仿佛一雙璧人。
紮得寧司寒眼睛生疼,酸楚泛濫。
“你有何事?”寧國公問。
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寧司寒不知道過了多久,牙齒都要咬碎了,他才聽到自己艱澀的聲音:
“揚州的香料,有些新的變化……”
“到屋裡談吧。”寧國公說。
然後轉身向府中走去。
侍衛薑衛緊隨其後。
寧司寒踟躕了一會兒,滿是酸楚地望了林嫵一眼,才戀戀不舍地轉過頭,朝寧國公追去。
林嫵鬆了口氣,扶一扶自己散亂的發髻。
一大早天崩開局,可把她累壞了。
還好寧司寒來得及時。
但以後怎麼辦?
日日這般,鬨得人心黃黃的,也不大好。
她得為自己謀劃謀劃了。
林嫵稍作停頓,又回到車上。
門簾掀動,飛出來一個錢袋子。
“陳吉,賞。”
陳吉接過錢袋子,給了眉開眼笑的門子。
然後揮起鞭子,趕馬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