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國公爺得了風寒?”
寧夫人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周大娘趕緊安慰她:
“府醫已經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國公爺身體底子好,服用兩副驅寒藥便好了。”
寧夫人才鬆了口氣。
周大娘眼神躲閃,又期期艾艾地開口:
“夫人,我娘家孫侄女如今被國公爺逐去倒夜香了,這如何使得,還望夫人開恩……”
寧夫人不高興:
“你還好意思為她求情?這不都是你那娘家孫侄女,乾出來的好事嗎!哪有大冬天給人洗冷水澡,我沒罰她就不錯了。我也是倒大黴了,竟會信了你,信了她!”
她真覺得自己運氣很背,乾什麼都不成。
媚兒這事且不說。
單就三萬兩那事,她現在想來還發頭風呢。
姓劉的早就攜款逃之夭夭,她和她的福運錢莊,成了貴婦圈裡的大笑話。
縱使氣得把那徐掌櫃送進牢裡了,又有何用。
她的三萬兩啊!
在外頭不順,在府裡,也這般糟心。
這日子沒法過了,手頭的人,一個個都是不成器的蠢貨!
寧夫人恨得,砰地拍了一下桌子。
周大娘嚇一跳,趕緊求饒:
“夫人,媚兒也是受了那林嫵的欺騙。誰能想到,那小賤人口蜜腹劍,淨說瞎話。媚兒這孩子心眼實,信了,才釀成大錯。”
寧夫人還是很生氣:
“連人家的好話賴話都聽不出,她豈止是傻,簡直蠢笨如豬!”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但是……”
周大娘徐徐勸誘:
“還是蠢點笨點的,才好控製,對不對?”
“媚兒至少姿色不錯,國公爺這是還沒嘗到味兒,所以沒上心。”
“但凡國公爺寵她一回,定是離不了她,她也就能回報夫人了……”
寧夫人又被說動了。
再者,心裡頭確實恨林嫵,迫切地想治治她。
於是,寧夫人又找寧國公。
費了一番嘴皮子,說些“好歹是母親認定的人”“不然母親也不放心你”“我已讓管教婆子重新調理過”之類的話後。
寧國公終於鬆口,讓媚兒從倒夜香的位子上出來。
隻是,肯定不能回房裡服侍了,隻能在門外,做個二等丫鬟。
周大娘來找媚兒。
一見麵,就被她撲上來,捶著胸口哭:
“姑母,你怎麼害我!當初你可不是這般說的!”
“說好讓我來當享福的姨娘,結果卻做伺候人的丫鬟,現在又變成了二等丫鬟。”
“我一天天地乾活,累得腰酸背痛,還不如在家時呢。”
周大娘心中也煩悶,好好一個往上爬的機會,她倒給自己挖坑了。
白瞎了自己這麼拉扯她。
“媚兒,不是我說你。不經曆風霜,哪得梅花香?你得先把那林嫵鬥下去,才有好日子過啊。”周大娘說。
媚兒扯扯嘴角:
“得了吧,姑母,你看你和夫人都鬥不過她呢,淨推我去做那挨刀子的。”
周大娘聽了心塞。
嗨呀,這賤蹄子,還瞧不起我來了?
隻是現在還用得著她,少不得得多忍些氣。
“媚兒,難道你對自己沒信心?”
周大娘擠著笑,說:
“你聽姑母一句,你是個好的,隻是也要講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