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嫵費了牛鼻子勁,才搞清楚。
她樣貌相仿的那位貴女,是靖王的白月光。
而靖王跟蘭陵侯,又因這白月光結了仇,互使絆子,勢同水火。
蘭陵侯的臉,便是被靖王所傷。
他恨靖王恨入骨,可又一直被對方以微弱的優勢,占了上風。
故而,他第一眼看到林嫵,就冒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他要讓林嫵成為那白月光的替身,去魅惑靖王。
去毀掉靖王。
“你最好是努力一些。”
蘭陵侯眼裡滿是輕蔑,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若是讓本侯覺得你不堪重任……”
他輕輕笑了,仿佛在談論一件愉快的事。
“你可知,本侯的後院,每隔幾個月,就會死一個姬妾?”
說完,他變臉似的,臉上的笑容說收就收。
半邊麵孔扭曲起來,陰鷙乖戾:
“對付不了靖王,就都是廢物。”
“廢物都得死!”
林嫵聽完,心情很鬱悶。
為何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命運如此淒慘?
不是奴婢,就是妻妾,亦或是,權色較量的砝碼。
她以為離開寧國府,便是逃出生天。
誰知,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進入到另一個牢籠。
女子真的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嗎?
還是……站得不夠高?
與蘭陵侯的通天手段相比,她從寧國府所獲得的的那些。
不論是錢財,還是自由,都顯得輕如鴻毛。
想要在外頭過自在日子,她還是太天真了。
她應該,她隻能,不斷往上爬。
然而,眼下,她連在蘭陵侯手中活下來,都很難。
此人看起來,不僅暴虐,視人命如草芥,還陰晴不定,心理變態。
林嫵想了想,更加乖順地低頭。
聲音裡帶上一點驚恐:
“侯爺恕罪,我定當努力吸引靖王,為侯爺分憂。”
蘭陵侯哼了一聲。
他扔下茶碗站起來,高高在上地俯視林嫵。
然後,用折扇挑起林嫵的下巴。
一與她看似清純懵懂,卻自有一股風流的雙眸對視,他便毫不掩飾地嫌惡。
“就憑現在的你?”
“皮肉雖像,但身段太媚,俗不可耐。”
“靖王看也不會看你一眼。”
他毫不憐香惜玉,直接用扇子狠狠戳了林嫵的下巴。
仿佛靠得太近,臟了他的眼睛。
口裡還說著刻薄的話:
“沒想到,寧國公的品味如此之差,竟會迷上這種玩意!”
林嫵被戳得,後仰了些許,勉強才沒有摔倒。
她的五官,是清純中惹人憐欲的類型。
沒想到這犯了蘭陵侯的大忌。
隻後悔昨夜為何酒醉。
早知道蘭陵侯要來擄她,她就畫個白開水妝等著了。
化成大病初愈的樣子,看他還有話說嗎?
蘭陵侯戳了幾下,很快失去了興致。
這女子的皮太嫩,戳哪兒哪兒紅,在雪白肌膚上猶如紅梅綻放,更顯媚氣十足。
他是越看越不如意。
這種骨子裡都透著勾人氣息的,怎麼可能入得了靖王的眼?
靖王的眼且放一邊。
他自己的眼睛先燒起來了。
他最厭騷貨!
蘭陵王陰沉著臉,擊了一下掌。
一個嚴肅板正的嬤嬤,垂手低頭走進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