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嫵正在屋裡盤賬。
最近她給幾個姨娘,分彆推銷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們愛得緊,不單自己買,還推薦彆人買。
小妾也有小妾的圈子。
雖說世人總看不起妾,但妾的交際,可比正頭夫人廣闊多了。
大戶人家裡隻得一個主母,但小妾少則兩三個,多則七八個。
這交際起來,不比主母的人脈廣?
一傳十十傳百,大美麗的名聲傳遍京中後院,成為各大權貴妻妾的心頭摯愛。
故而,林嫵最近進項頗豐。
旁的東西都不靠譜,隻有銀子,才是終身的倚仗。
林嫵開心極了。
蘭陵侯進來時,她正嘰嘰咕咕地口算。
“三百兩……五百兩……八百兩……”
“哇,一千兩!”
那見錢眼開的樣子,讓蘭陵侯直接嗤笑:
“怎麼,寧國公如此小氣,連一千兩也不給你?”
林嫵一見他來,馬上收了笑容,規規矩矩地行禮。
“見過侯爺。”
蘭陵侯突然就不高興了。
剛不還笑嘻嘻地麼,一見他來,就變了臉?
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他心中有氣,將折扇往桌子上一扔,雄赳赳地坐下。
微微抬起高傲的下巴:
“最近,過得很自在吧?”
林嫵早料到他會來,這種時候隻能裝老實。
“稟侯爺,很是勞苦。上午跟嬤嬤學習,下午跟花魁學習,中間抽空打理自己的鋪子。”
蘭陵侯自動忽略了那些不感興趣的,鳳眼微眯:
“跟花魁學習?”
林嫵唯唯諾諾:
“林嫵以為,光靠皮相吸引靖王,遠遠不足。隻有內裡的魅力,才能使其神魂顛倒。”
蘭陵侯冷笑:
“你還想讓靖王神魂顛倒?”
“看來,你糊弄我還不夠,還想糊弄靖王,野心很大啊。”
他果然知道了。
林嫵略略斂眉,細聲細氣道:
“我未曾見過靖王,自然不知如何取悅他。但侯爺比之靖王,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我能討得侯爺歡喜,等同於拿下靖王。”
“這麼說,本侯還是你的試驗品了?”
蘭陵侯摩挲著折扇,神情莫測。
他懶散地往椅背一靠,雙臂鬆鬆地搭在扶手上,神情似笑非笑。
“那便,讓本侯來試一試,你是否學得精湛了?”
“若是學得不好……”
語氣裡滿含威脅。
又是一個死亡預告。
“請允許林嫵,來為侯爺鬆鬆骨吧。”
林嫵定了定心,上前道。
她為蘭陵侯按摩肩頸。
說起這按摩,蘭陵侯並不陌生。
他後院那些姬妾,為了討好他,莫說按摩肩頸,按摩更不可描述的地方,都曾有過。
林嫵這一手,露得並不高明。
他有點沒耐心了。
直到,耳垂突然被碰了一下。
“你乾什麼!”
蘭陵侯渾身僵直,惱怒地回頭。
林嫵十分無辜:
“侯爺,怎麼了?《黃帝內經》曾說,耳者,宗脈之所聚也。嫵兒這是為你通經活絡,健腦明目。”
蘭陵侯隻覺得非常酥麻,被捏一下渾身酸軟。
但他堂堂侯爺,騎馬射藝,性情凜然,怎麼可以跟彆人說自己軟?
有苦說不出。
隻得咬牙切齒,道:
“不舒服,你彆碰我的耳朵。”
“好吧。”林嫵深表遺憾。
而後手往下移,從背後,輕輕掐住蘭陵侯的腰:
“《黃帝內經》亦說,衡絡之脈,令人腰痛。林嫵為侯爺疏通疏通,便可補陽強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