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啊,靖王!
錯信於人的林嫵,現在隻能瘋狂轉動腦子,試圖描補。
“侯爺,你誤會嫵兒了。”
她垂下兩片密而翹的睫毛,一片小小的陰影投射在精巧麵孔上,顯得她格外乖順。
“王爺隻是慰勞我今日過分酸痛,故而賜了這片湯池,讓我鬆快鬆快。”
“過分酸痛?”
蘭陵侯一開始,還不明白。
但很快,他的笑容一點點褪去,下頜漸漸繃緊。
他不得不深呼吸,告訴自己:
不能捏扇子。
這是最近第18把了。
倒不是買不起扇子。
而是有損他邪獰陰狠的氣質。
“真沒想到。”
他一張嘴,那股味就特彆衝:
“你們就坐個馬車的功夫,也能玩這麼花?”
今日,林嫵是和靖王共乘一車回來的。
此事自然也被事無巨細的探子,稟報蘭陵侯。
當時蘭陵侯還沒放在心上。
此時的他,隻想大罵靖王:
“他要不要那麼急色?不是瘸了嗎!”
林嫵雙耳粉紅,羞慚地低下頭:
“那兒又沒瘸……”
蘭陵侯:……
一是後悔為什麼不讓探子掀了馬車。
二是後悔今夜,自己為何這麼想不開,要來這裡,聽這些?
蘭陵侯麵若寒霜,抱著手臂,先是沉寂了一會兒。
而後,又哼笑出聲來。
“既是乾柴烈火,在車上都等不及,怎的回到府裡,他卻沒動靜了?”
“我看了你這半天,也沒見靖王派個人來問問你。”
他薄唇微張,綻出一絲惡劣的笑。
“如此無良,不如,還是本侯替你去找他要個說法吧。”
說到底,還是對林嫵與靖王的關係,有所懷疑。
林嫵心知肚明。
她隻能,含羞帶怯,用帕子拭淚:
“侯爺,千萬彆。”
“王爺神勇過人,折騰得嫵兒,路都走不動了。是嫵兒苦苦哀求,他才肯讓嫵兒養上幾日。”
“請侯爺,千萬彆再將王爺招來了……”
蘭陵侯:!!!
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為什麼!
為什麼剛才管不住嘴,說那老些話!
這林嫵也真是的。
小嘴長得那麼甜,說出來的話,沒一句中聽的。
蘭陵侯越想越不是滋味。
一個激動,聲調高了起來:
“王爺王爺,王爺是你的天嗎,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林嫵立即擠出兩行淚:
“侯爺,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嫵兒自知卑賤,在侯爺眼中,如塵埃汙泥,不值一提。”
“但再怎麼說,嫵兒也是為了侯爺辦事,才傷了身子。”
“侯爺,你難道,沒有心嗎!”
“嗚~”
如泣如訴,淒哀婉轉。
聽得蘭陵侯,說不清是心塞還是心痛。
胸中十八股氣大亂鬥。
“本侯晚膳也沒用,風塵仆仆趕來。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他不高興,又不敢再高聲。
隻能小小抱怨:
“本侯還是翻牆進來的!”
“我自五歲以後,便沒再做過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