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侯的心蕩漾了一下。
而後板起臉。
“你這是什麼樣子?竟……竟這般邀請本侯。”
“實在放蕩!”
林嫵:“……何必介懷?不是侯爺自己說的,我什麼樣你都見過嗎?”
“我以為,侯爺應當不以為意了才是。”
蘭陵侯語塞。
他有些羞惱地彆過臉:
“本侯不要你以為,要我以為!”
林嫵:哦。好油膩的發言。
“侯爺,還是不說這些旁的了,林嫵確有正經事同你說。”
她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腰。
“瞅見沒?”
蘭陵侯忍不住以手扶額,眼睛不知道放哪裡好:
“你可真是……”
林嫵眨眨眼。
這蘭陵侯,裝什麼呀。
他把她擄來第一日,就叫她脫光衣服,看了個精光。
他知道“非禮勿視”四個字怎麼寫嗎?
就在這兒裝純情。
暗暗地撇嘴,林嫵擠出笑容:
“侯爺,是讓你看我腰上這道疤。”
蘭陵侯這才看到,她腰上,確有一道淺淺的痕跡。
幾乎看不出來。
“怎麼傷的?”他蹙起眉頭。
“這不重要。”林嫵道,拿出一個圓形的小盒子:“關鍵是,我塗了這個,一段時間後,疤便淡了。”
蘭陵侯卻沒多少心思聽。
“所以呢。”他夢囈似的喃喃。
壓根沒在聽林嫵說什麼。
一雙眼睛,完全被那處白皙緊致的小腰吸引。
就連那道淡痕,臥在雪白的腰上,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人魔怔了似的,想舔一口……
“侯爺?”
林嫵疑惑地問,快手抓住他往她腰上探的手指。
可惡,就差一點。
蘭陵侯的眸色暗了,不甘心地把手收回來。
“疤淡又如何?本侯又不介意你有這個。”
他挑起眉毛,眼中滿是戲謔。
“不是……”
林嫵又舉了舉那個盒子:
“侯爺,若是你也用這淡痕霜,被靖王刺傷留下的疤,也可淡了。”
“到時候……”
她的雙眼閃閃發亮,如同暗夜中最亮的明星:
“侯爺就不必再戴這麵具了,可以堂堂正正以真麵目示人。”
蘭陵侯眼中的戲謔,忽而生變。
有些震愕,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些……心動。
這麵具,他已不記得自己戴了多久。
恥於上麵的疤痕,他從不示於人,也不許人提。
漸漸地,眾人生怕觸怒了他,三緘其口,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淡痕之事。
唯有眼前這人,才聽說了他被刺的隱情,就傻傻地捧來一盒膏藥。
生怕,他因這疤痕自卑,自我耽誤?
看到蘭陵侯沉默,林嫵心知,這招走對了。
之前她是被蘭陵侯明逼去色誘靖王。
如今被靖王暗誘去色誘蘭陵侯。
臥底真是一個輪回。
蘭陵侯可比靖王戒備多了,還好湯池交心一場,讓她窺見了突破口。
在他的疤上下功夫,說不定能走進他的心。
果然如此。
還有一個好處:
蘭陵侯被靖王刺傷麵孔,因厭惡留疤,故而常年用麵具遮醜。
這是滿京皆知的事。
若是他用這個淡痕膠,成功淡了那疤痕。
他豈不是,成大美麗的活招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