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嫉妒,越發覺得,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靖王非要抬舉林嫵是吧。
那剛好。
魏小姐露出一抹狠笑:
“便是王爺入了股,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我的桃花腮且先不說,但就那淡痕膠之事,這民女的爛臉,可是大家都看著的。大美麗,還有什麼可辯駁?”
“王爺,該不會偏袒自己的鋪子,罔顧事實吧?”
接著,那位爛臉女子,被重新推了出來。
紅腫流水的麵孔,又將大家嚇了一嚇。
眾人不免交頭接耳起來。
“是啊,便是大美麗其他脂粉沒問題,但這淡痕膠,定是不妥的。”
“瞧人家姑娘的臉,都爛成啥樣了?一輩子都毀了。”
“這麼可怕的東西,大美麗也敢賣給人使,看了都怕……”
眾人的驚惶,給了魏小姐底氣。
她冷冷一笑:
“王爺,林老板,你們,是不是該給這位可憐的女子,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靖王默然了。
這事棘手。
方才桃花腮之事,他固然可以抽絲剝繭,破除魏家小姐的謊言。
但這淡痕膠,又另有事主,且麵正爛著。
如他還為大美麗辯護,便是以權勢壓人了。
尤其,他才說了,自己在大美麗有股。
此時,隻能避嫌。
“這……”
靖王正在遲疑。
人群之外,突然響起一個狂妄而桀驁的聲音:
“哈!沒用的東西!”
然後,鞭子破風的聲音。
馬兒吃痛,仰天長嘶,衝入人群之中!
隻見一個束著高馬尾的貴公子,跨著一匹紅鬃白馬,威風灑灑。
額頭一根描金抹額,襯得他鳳眼鎏光,麵容邪獰。
紅色錦緞加身,更顯他張狂恣意,令人膽寒。
連人帶馬,都顯出一分與眾不同的矜貴來。
如果他不刻意顯擺腰的話。
他的腰上,怎也有一個,辣眼睛的……
同心結!
人群被衝入的馬屁嚇破膽,你推我擠地往外跑。
而那魏家小姐同她的丫鬟,直接腿軟坐到地上,眼見馬蹄高高抬起,同她們的臉近在咫尺。
完了,要喪命於馬蹄之下了。
還是被踩爛臉的死法。
主仆倆嚇得屁滾尿流,儀態全失。
幸而,騎馬人忽地拉緊韁繩。
狂躁的馬兒,竟乖乖地停下了。
魏家小姐本受了驚嚇,想要罵人。
可抬頭一看,這戴了半個麵具,鮮衣怒馬的,不正是她未來的夫君。
蘭陵侯嗎?
她頓時委屈起來,嚶嚶哭了。
“侯爺,你可算來了……”
“那林老板,不單侮辱我們魏家,還欺壓百姓。”
“她不就是仗著王爺寵她嗎?她巴巴地往王爺身上湊,對王爺極儘魅惑,狂施媚術,賺取同情……”
蘭陵侯越聽,臉越黑。
娘的,靖王背著他,吃這麼好?
這不公平!
可魏家小姐觀其臉色,竊喜不已。
她一心以為,這是他心疼她了。
於是,她趕緊繼續絮叨,越往嚴重了說:
“明明她那淡痕膠,人人用了都爛臉,她還敢售賣,真是黑了心肝了。”
“用了就紅腫破皮流水,誰敢用啊。”
“用過的人,必定變得極醜……”
“哦?”蘭陵侯的語氣,冷淡無比。
他半合眼皮,略微垂首。
猶如高高在上的神,漠然俯視魏家小姐。
然後,修長勁痩的手,慢慢抬起。
徐徐揭下麵具:
“你說誰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