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隨從,則用一隻精美的玉女杯,重新裝了另一種酒上來。
“這套杯子,就送予林姑娘了。”
靖王淺笑道。
林嫵:哇,天上又掉錢了。
她的臉色很好,可蘭陵侯的臉色可不好。
他就這樣被截胡了,胸中儘是怒氣。
但又不好在林嫵麵前發作。
他不想掃了她的興致。
於是,他也拍拍手。
下人送上一個世間罕見的白玉酒瓶來。
“今日既是高興,小杯淺酌有何意趣?不如學那狂放詩人,直接以瓶對飲。”
林嫵:“有道理!”
趕緊把玉女杯收起來,接過了白玉瓶。
靖王一看,不痛快了。
蘭陵侯非要跟他打擂台是吧?
他堂堂一個王爺,彆的不多,就是奇珍異寶多!
於是,兩人爭相把自家好貨拿上來。
你有一個孤品酒碗?
我有一個先代酒缸。
你有一根西洋金勺?
我有一把珍珠小叉……
兩人一直鬥到夕陽西斜,林嫵成最大贏家。
她滿臉笑意招呼下人,為她整理整理酒案。
東西多得,快堆不下了都。
“待會兒還要騎馬,林嫵先下去梳洗梳洗。兩位爺請稍等片刻。”林嫵說。
然後笑嘻嘻走了,去數錢去了。
隻剩兩位煞神,你瞪我,我瞪你。
蘭陵侯刻薄的本性畢露:
“究竟是哪些俗人,讚譽這不堪入目的桃花?”
“才子佳人在花下私相授受,那是無媒苟合,簡直貽笑大方。”
“正蠢材!”
這便是,赤裸裸諷刺靖王最初那段風流佳話。
靖王麵色便不好了。
與白月光的相遇,可是他心中最美好的記憶。
雖然他最近已不如先時那般,時時想起她。
但這段感情,還是不容玷汙。
“怎敢和侯爺相比,如此冷清冷意,連清純無辜的佳人,都能送到對手榻上。”
靖王一針見血。
蘭陵侯的氣焰,瞬時出現了裂縫。
將林嫵送給靖王,是他做過最後悔的事。
“你又好到哪裡去?”
他目露凶光,嘴角笑意陰狠:
“不過當人是個替身,裝什麼情深義重?巴巴地跟過來,可彆忘了,這還是你同人私定終身的桃林!”
靖王的端方君子麵具,也維持不住了。
他麵帶厲色,再無溫和之相:
“侯爺有何顏麵說本王?難道,侯爺就情深至此,可以將林姑娘迎做侯府夫人嗎?”
他嘴角勾起一絲殘酷的笑:
“若是侯爺能為自己的婚事做主,大概,那六位正妻,也就不必枉死了!”
蘭陵侯目光沉下。
“你又知道,本侯不能?”
“倒是你,心裡裝著彆人,怕是給個妾室的身份,都吝嗇吧。”
“嗬,偽君子!”
心底那點陰暗被挑破,靖王眼裡也有了火:
“你懂什麼,真小人!”
氣氛陡然變冷。
兩人雖沒有動手,但視線在空中交鋒。
各自動了殺意。
正在這時,前方的林嫵,正在下人的照看下,重新上了馬。
然後,突然尖叫了一聲。
她底下的小馬,本是很溫順的。
但這雜草中,似是有什麼刺激馬兒的植物。
小馬頓時發起狂來,衝了出去!
“嫵兒!”
“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