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著,縱使徐夫人百般不情願,也被打發出去了。
侯府終於可以熱熱鬨鬨地開席了。
蘭陵侯擔心林嫵,中途還找借口出去看了一次。
結果林嫵和餘歌在後頭開小灶。
蘭陵侯:“……餘歌,你都被帶壞了。”
餘歌手中的雞腿,吧嗒掉在地上。
趕緊站起來低頭認錯:
“侯爺,奴才以後不敢了。”
林嫵則渾不在意:
“侯爺,你也坐呀,席上沒吃飽吧?”
這種宴席,大概就吃個樣子,誰還真的奔著吃飽了去?
蘭陵侯還是主人,要左右招待,更是吃不到什麼了。
這樣的細微之處,她竟也注意到了。
蘭陵侯的心動了一動。
“本侯忙得很,哪有空同你們玩?”
他板起臉:
“倒是你,那麼閒,也不曉得給爺做些長命縷什麼的。”
長命縷,即用青、赤、黃、白、黑五色彩線編成的繩子,係在手臂上,可驅除瘟病、避邪止惡,是民間喜愛的端午飾物。
他這麼一提,林嫵心想,壞了。
陳吉也沒買啊。
看著蘭陵侯熱切的眼神,和裝滿銀票的胸懷。
林嫵覺得,自己還是得努力一下。
“長命縷這種人人都有的東西,配不上侯爺。”
她一邊說,一邊取出自己的帕子。
蹭蹭蹭在蘭陵侯的手腕上,繞了一圈,然後打個大大的蝴蝶結。
“手有乾坤圈,心有千千結,方是侯爺氣質。”
“這個叫,乾坤結,在遙遠的南方,我的家鄉,都是這樣贈予他人端午祝福的。”
“侯爺,嫵兒祝你,端午安康。”林嫵說。
閉上眼睛就是編。
哄得蘭陵侯心花怒放,笑意蕩漾。
來自家鄉的祝福什麼的,也太美好了吧?
他心情大好,於是在懷裡摸了摸,開始散發銀票。
就連餘歌,也沾了光,拿到幾百兩。
散了財就是通體舒坦,蘭陵侯準備回去了,一屋子人還等著他呢。
才走了兩步,林嫵卻跟了上來,低聲道:
“侯爺,你最好提醒娘娘,娘娘宮裡頭,是不是用了什麼不該用的香料?”
蘭陵侯的腳步停下來了:
“什麼意思?”
林嫵伸出五根手指。
蘭陵侯氣得要死,黑著臉,給她數了五張銀票。
林嫵才說:
“我聞著娘娘身上的香,不對勁。”
“像是,一種來自西域的,避子香。”
蘭陵侯臉色驟冷:
“你可有把握?”
林嫵點點頭:
“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
“娘娘宮裡的爐子熏香,香囊掛件,甚至胭脂香粉。哦,還有尚衣局的熏衣服的,都儘可能查查。”
聽到這裡,蘭陵侯待不住了。
丟下一句“待查明了自會賞你”,便大步走了。
之後,燕喜堂眾人如何,林嫵是不關心的。
她吃飽喝足,就回椒蘭院睡了個覺。
誰知,一睜開眼睛,竟然是漫天星空。
“啊……”
她倉皇地坐起來,身下一陣搖晃,還有水聲不斷。
“輕點!”
蘭陵侯不悅地說:
“船都被你弄翻了。”
林嫵簡直服氣,這人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大晚上的,把她劫到這船上?
蘭陵侯大概是看出她眼中的無語,分辯道:
“今日過節麼……”
“白日娘娘在,事情太多,侯爺沒能帶你去看劃龍舟。”
“幸好端午還剩半個時辰,現在也不遲。”
“雖然沒有龍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