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這一個兩個,都魔怔了。
林嫵感到萬分糾結。
這樣的話,薑鬥植這兒,她亦是待不下去了。
“薑指揮使,林嫵不知,你與崔大人恩怨如此之深。林嫵不過受人所托,與崔大人並無私交,亦想不到,會招致如此誤會。”
“如若這般,林嫵倒不便叨擾薑指揮使了。”
林嫵行了個禮:
“這宅子,我還是歸還薑大人吧。”
說完,頭也不回走出去了。
薑鬥植大概沒想到,自己一通牢騷,竟將林嫵逼走了。
當下有些著急,但他畢竟病著,追不出去。
這病頗重,是他故意折騰,要給景隆帝看的。
因為算算時間,“身負重傷”的薑指揮使,該回去複命了。
他若全須全尾的,容易被看出破綻。
因此有了這麼一出重疾。
此時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嫵離去,懊惱自己的失言。
怎麼就忍不住了呢……
林嫵離開宅子後,在客棧住了幾日。
雖說也有在鋪子忙碌,但薑鬥植沒有再出現,聽小二的口風,似是又四處交遊,不在運城了。
林嫵猜測,他應當是回去當了他的錦衣衛。
這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趁這個機會,她也緊鑼密鼓地尋一個合適的宅子安置。
畢竟,崔逖那裡,也不好常住了。
唉,怎麼她身邊的男子,一個個都怪怪的。
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運城畢竟是京城的後花園,多少權貴巨賈在此置業,當做散心冶遊之地,故而這裡的租價,也不比京城便宜多少。
林嫵又要顧及自身安危,不能租太雜亂的地段,頂好是跟運城的大戶人家住一條巷子。
按這個標準,宅子的價格就低不了了。
林嫵咬咬牙,使了大錢,租下一個兩進兩出的小院子,距離運城府衙頗近,往來都是官宦人家。
可是當她收拾好行囊,大包小包地正準備搬進去,屋主卻搓著手來了。
“哎呀,小公子,這真是極不好意思。”
他雖說滿臉歉意,但也擋不住的喜意。
“這房我不能租給你了,已經賃給了彆人。”
陳吉在一旁,聽了火氣直往上躥:
“你什麼意思?前兒不還說得好好的嗎,價格合適,租契當場就簽了,如今你要毀約?”
屋主無奈:
“毀約就毀約,該怎麼賠,咱們都按租契來。我也是沒辦法了,唉,是官家來人了,非要租我這院子,三五倍價格都肯租。”
“不獨我,整條巷子,都給官府租下來了。我小胳膊哪擰得過官府的大腿?”
“公子,你就體諒些吧。”
官府出麵,三五倍的租價,整條院子都租了。
林嫵頗為詫異。
“看來,是有什麼大人物,要在咱們這巷子住著?”她試探地問。
屋主確實也有些愧疚之心,便壓低了聲音:
“公子,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便是我能租給你,你也沒法住。”
“聽說呀,江南王宋家的女兒要進京選秀,那可是太後的親侄女,都說是奔著後位來的。”
“一行人如今就在咱們運城,住這巷子裡頭最好的那座宅子呢。”
聽屋主的意思,江南王的女兒矜貴,不肯跟平民百姓住一條巷子,一來怕不安全,二來怕攪擾。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生怕賤民呼的氣,玷汙了她的尊貴氣質呢。
於是,便有了趕人騰巷這一出。
林嫵聽完,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