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冷笑道:
“太後真是好算計,賊心怎麼也不死,竟給朕找了個雙胎來,為了朕的子嗣,還真是費儘心思。”
“隻可惜……”他從齒縫裡擠出笑來。
“子嗣?”
“軟弱,無能,終其一生都是傀儡。”
“朕,不需要這種東西。”
然後,捏住下巴的手,改為輕撫,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描摹林嫵的臉。
“朕要一個完全屬於朕,眼裡隻能看到朕,耳朵隻能聽到朕,全心全意信賴朕的人。”
“你是嗎?”
林嫵:……
她的沉默於這血腥恐怖中帶點旖旎的氣氛,有點不合時宜。
景隆帝淺淺地破防了:
“拋開朕的龍座,朕的國庫,朕的臉,你把朕當成什麼?”
林嫵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字:
拋不開。
景隆帝:……
一股腥甜的血湧上喉頭,他的瞳孔微微睜大,開始有些擴散。
那把花粉的藥效,還是太強了。
“你可真是……”
他捏著林嫵的小半張臉,直接將人推倒牆上,目如寒星。
“看著朕。”
聲音艱澀沙啞。
“是你自己選擇走進來的,容不得你後悔了。”他低聲道。
然後,高大的身子緩緩壓下來,壓迫鋪天蓋地。
“你是朕的……”
湯泉那夜的未儘之言,終於說了出來。
從這裡開始,一切,要變了。
激變偶不變,行動看下限。林嫵默念。
景隆帝的下限很高,他身嬌肉貴,容易過敏,隻要給一點癢癢粉,他就會癢得渾然忘我,之後她再將一切推到死者身上……
然而,當那張淩厲的少年臉無限接近時,她還未來得及動作,鼻頭便觸到一點溫熱。
景隆帝輕輕碰了碰她的鼻尖,之後迅速起身。
一切壓迫和顫栗消失無蹤。
唯有淅淅瀝瀝的鮮血,滴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印記。
景隆帝以手握刀,利刃割入掌心,深可見骨。
這是他維持最後一線清明的原因。
林嫵有些驚訝,兩隻手又揣回袖子裡:
“聖上……”
“朕不會在這裡碰你。”景隆帝喘著粗氣道,表情隱忍。
既隱忍著欲望,又隱忍手中的疼痛,似乎還有一些從腦海深處翻湧出來,折磨人的舊日回憶。
“朕可不會像康成帝那個廢物一樣,被藥物驅使,被他人驅使,被欲望驅使。”
“帝王無用,欺侮仆役,可恥可笑。”
“沒有什麼可以驅使朕。”
“朕寧死,不為傀儡!”
說完,景隆帝毅然舉起匕首,給自己的手臂來了一下。
然後,抬起陰慘慘的的笑臉:
“你記住,朕的這條胳膊,為你而廢。”
“還有人會為你,真心至此嗎?”
“你得給朕負責。”
林嫵:……
怎麼沒有,外頭還有倆呢。
三個男人都用斷胳膊訛她,唉,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