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搭腔,都怕他是個沒有好奇心也沒有同情心的人。
對彆人的事漠不關心也就罷了,怎麼對自己夫人也能如此呢?
遇見這樣的,以秦知宜的性子,往後漫漫時光該多難受啊。
一群人憂心忡忡,然而待那兩位神離貌也離的主子說完話,洗漱進了床鋪,又是另一番景象。
秦知宜沒介意謝晏隻聽不說,謝晏也沒發覺出自己反常。
兩人鑽進被窩,一如往常地緊緊挨在一處。
本來謝晏沒動靜,秦知宜喜歡上了他摟著她的感覺,自覺地拉著謝晏的手臂,牽著繞到她身後。
這姿勢一旦成型,兩人之間幾乎沒有間隙。
秦知宜食髓知味,越發肆意,比之前更親近。
她的腦袋枕在謝晏胸膛上,幾乎貼著他薄削的下巴。
這溫暖舒適的一刻,秦知宜想起今日二嬸娘想給沁妹妹找夫婿的事。
想得越是清晰,秦知宜越覺得,她這夫君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人。
不由得又抱緊了點。
謝晏像是被什麼捆了起來,想推她彆這麼黏,忽聽秦知宜感慨。
“如果沒有祖父定下的婚事,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嫁給夫君。”
謝晏愣神,內心似乎緊了緊。
“何出此言?”
他不知道她想說什麼,難道想說,如果不嫁他,她就會嫁去蕭家?
秦知宜快快地把今天的事說了。
原來如此。
謝晏眉頭舒展,心神鬆弛。
走神期間,他的手不知不覺按了按秦知宜腰側的軟肉。
忽聽一聲輕哼,胸膛驀地緊了緊。
他低眸看去,看到了她閃爍的淚花。
秦知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癢意直鑽心,害她淚花瞬地就冒了出來。
四目相對,靜靜對望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謝晏側身翻坐起來,又朝她覆了下來。
秦知宜的心都要跳停了。
她不由自主閉上眼,隨著謝晏的湊近,隔著眼皮似乎能看到一層朦朧的黑影。
那黑影徹底將她遮擋,帶著灼熱的氣息。
不知道這是怎麼樣一種感覺。
似乎天地一瞬,萬物歸寂。
又似翻江倒海,狂濤湧浪。
直到柔軟的唇碰到她的麵頰,這一切又更為洶湧。
秦知宜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她還沒發現謝晏的不對勁,但自從他主動靠過來以後,她就感覺到了。
他有心事。
他的心事化作了力量,施加在了她身上。
秦知宜分心沒一會兒,就再也沒心思走神了。
她不斷推搡謝晏,求饒,然而他今天格外不同。
被緊緊吸著,秦知宜說話都說不清楚。
渾身力氣和清醒都順著那被謝晏吸走,她推他,反被按住手腕。
秦知宜頗有些莫名其妙。
她後悔地想著,今天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或者做錯了事,惹得謝晏一改往日的鬆散。
“夫君……夠了。”
秦知宜渾身發燙,像生了熱病一樣酸軟,頭腦也暈乎。
她感覺到謝晏鬆開了她,但或許是姿勢維持得太久,她已經麻木了。
剛要喘口氣,卻又迎來新的危險。
那鬆開她手腕的手,並不是為了放開她。
謝晏仍占著脆弱處,與此同時,她被慢慢地打開。
秦知宜渾身僵硬,忘記動彈了。
眼睛失神地盯著帳子頂。
她再也沒有秘密了。
原來除了畫冊裡那些可怕的畫麵,還有許多更可怕的事。
她有些後悔睡前喝了太多的水。
被謝晏像麵團一樣搓撚按揉,秦知宜羞得舉手捂住了臉。
謝晏雖是施為的一方,狀態卻比秦知宜好不了多少。
他呼吸聲漸亂,拿出濕淋淋的手,捏著秦知宜扭躲的手腕。
兩雙迷蒙的眼對望,千思萬緒,糾糾纏纏。
謝晏盯著她的眼睛。
“現在呢,準備好了嗎?”
秦知宜咬著嘴唇搖頭,越搖越快。
連連擺頭表示自己沒準備好。
她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很難受了,根本沒法承受更多。
她隻想遠遠逃離,離他遠一些。
謝晏收到了拒絕的答案。
可是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秦知宜說沒有,他就收手離去。
這次,謝晏變得絕情。
他對秦知宜的拒絕置若罔聞。
白色裡衣輕飄飄地落在腳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