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梨被司渡拉入電梯。
電梯徑直上了莫森私立醫院的最頂層,門打開,她才發現,頂層是一間舒適豪華的起居套房。
司渡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入房間,扔在了沙發上。
薑寶梨還沒坐穩,便看到,司渡在她麵前果斷利落地脫下了衣服。
以前不是沒見過他的上半身,隻是那時候光線昏惑,看到的隻是輪廓。
現在如此近距離看到他接近於完美比例的身材,薄薄的一層皮膚覆蓋著肌肉,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克製感,優雅,優美。
漂亮的八塊腹肌,腰側有鯊魚線…
薑寶梨咽了口唾沫。
她不是沒吃過好的,見過沈毓樓的身材之後,很難得再有人能入她的眼。
哪怕是討厭如司渡這樣的渾球,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身材真的…爆|炸好!
薑寶梨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緊張地一個勁兒往後挪。
直到司渡將身上那件弄臟的衛衣扔她身上,冷淡地說:“給我洗乾淨。”
“嗯…就這?”
司渡嘴角微挑:“你還在期待什麼?”
“……”
沒什麼,沒什麼。
弄臟了他的衣服,幫他洗乾淨,合情合理。
薑寶梨沒拒絕,接過了衣服,朝著洗衣房走去,將衣服直接扔進洗衣機。
偏頭,看到他已經換好另一件居家杉,倚在門邊,雙手環抱,慢條斯理說——
“手洗。”
薑寶梨已經好多年沒有手洗過衣服了,而且像司渡這樣的豪門少爺,再昂貴的衣服從來都是隻穿一次。
她不信他還會再穿第二次。
讓她手洗,不就是故意要找她的茬麼。
不過,比起放狗咬她,或者再要灌她酒…
區區洗衣服,輕而易舉的事情。
薑寶梨笑嘻嘻說:“學長放心,我肯定給您洗得乾乾淨淨。”
“比起你這一臉諂媚的樣子,我還是更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
薑寶梨白眼一翻,將衣服狠狠扔進了洗衣台。
司渡已經離開了,她敷衍地將衣服搓了一遍,胸口的油汙已經快看不見了,不過想要完全洗乾淨也不太可能,仔細看,還是會看到一點淺淺的痕跡。
薑寶梨想著,反正這件衣服他也不會再穿了,隨便洗洗完成任務唄。
她擰乾了衣服就想扔進烘乾機,轉念又怕他借著由頭繼續找茬,反正洗都洗了,還是洗乾淨吧。
薑寶梨將衣服拿出來,攤開油汙的那一塊,在洗衣台上找到了一瓶油汙專用的洗衣液。
大力出奇跡,將衣服上的油汙想象成他的臉,狠狠搓洗幾次,總算將最後一點兒汙跡也洗乾淨了。
她鬆了一口氣,將衣服丟進烘乾機,擦乾了手,就準備離開了。
如同小老鼠一般,將腦袋探出洗衣房,環顧了一圈,起居室空蕩蕩沒有人。
“司渡學長,衣服洗好啦,沒事我先走咯!”
沒人回應,走了嗎?
走了正好。
薑寶梨收斂了小心翼翼,走出了洗衣房,徑直朝著電梯間走去。
卻在經過一間半掩的房門前,看到了房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鬢邊霜白的中年男人。
男人插著鼻管,睜著眼,卻一動不動。
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死死地扣著薑寶梨,似乎想說什麼。
薑寶梨認出他了,司莫城。
司氏集團原本的掌權話事人——司渡的舅舅。
她以前聽沈毓樓提起過,司渡很小的時候便沒了父親,母親因為精神疾病在療養院安養。
司渡有兩個舅舅,二舅舅是位高權重的議員,大舅舅便是集團總裁。
這位大舅舅司莫城可是位風雲人物,他一手將司氏集團推向了鼎盛時期。
可這樣一位人物,卻始終沒有婚娶,沒有孩子,這不免引得外界傳言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不管怎樣,司渡成了他的欽定接班人。
前不久,一場車禍,這位大舅舅全身癱瘓住進了醫院裡。
“抱歉,打擾了。”薑寶梨對司莫城禮貌地點點頭,便要離開。
“唔、唔唔...”
薑寶梨聽到男人發出聲音,好奇地望過去:“您想說什麼嗎?”
“唔、唔唔...唔唔唔...”
他說不出話來,但眼神緊扣著她,明顯是想對她講話。
薑寶梨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彆的人,她又朝房間裡走了兩步:“您是想叫護士嗎?”
男人仍囫圇不清地發出聲音:“嗚嗚嗚,唔唔…”
“舅舅他生病住院,很少見到陌生人。”一道低沉冷靜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薑寶梨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司渡端著熱騰騰的燕窩粥,走進了房間。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就走。”薑寶梨說完便想開溜。
司渡卻說:“坐。”
薑寶梨不想坐!乾嘛讓她坐!
她隻想回自己的病房啊啊啊!
但司渡的話,她不敢不聽,隻好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沙發邊,如坐針氈。
司渡端著燕窩粥,走到了司莫城的床邊。
司莫城全身癱瘓動不了,瞪大眼看他,那眼神…似有恐懼。
“小時候我生病了,舅舅也是這樣寸步不離地照顧我。”司渡嗓音溫柔。
可薑寶梨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柔。
隻覺得可怕。
他舀起一勺滾燙的燕窩粥,喂到了男人嘴裡。
她看到碗裡冒著白煙,很想說,那碗燕窩粥對病人來說是不是太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