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便聽見有人敲門,江宣趕緊起身。
“客官,打擾了。門口有位說是官家武館的弟子,來找您,是否放他進來?”門外的夥計輕敲著房門。
“叫什麼?”江宣問道。
“說是姓燕。”夥計略一回想,答道。
“吱呀!”
江宣把門打開,對夥計說道:“那是我的客人,讓他進來吧,我這就出去迎他。”
“好嘞!那小的先去。”
“多謝!”江宣點點頭,回道。
“應該的,客官您客氣了。”
說罷,那夥計便一路小跑,下了樓。
江宣趕忙回房,將外衣一披,把房門輕掩上,便也緊著步子,下了樓去。
剛走過樓梯一半,江宣便看見了遠處的燕真,加大了步子,走到他跟前。
“江師兄。”燕真啞著嗓子,喊了一句。
在江宣看來,燕真很是疲憊,他扶了扶燕真的肩膀,將他的身形正了一正。
“怎麼就你一人?你跑來的?”江宣關切道。
“不是,騎馬來的。師兄們抽不開身,我也是找了個空子,偷偷跑出來的。”燕真將額上略顯細密的汗珠一擦,回道。
江宣看著燕真有些喘,拉著燕真,說道:“走,隨我上樓,喝口水。”
燕真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江師兄。時間緊,我還得趕緊回去。賀師兄讓我告訴你,那個行商在城裡沒賣出幾樣東西,以前他都是給大戶供貨的,但現在城內的大戶們都閉著門,東西銷不出去。他看著最近祁州城有些不對勁,就往城西走了,說是三個月後再來。”
燕真喘著粗氣,卻將事情一氣說完,看起來著實有些急切。
“可聽說過賣出了一枚戒指?”江宣問道。
“戒指?沒聽說。他沒賣出值錢的東西,在街上賣了幾件破爛兒,就走了。”
聽到燕真的話,江宣點點頭。
燕真又道:“江師兄,如果你最近急著出城,還是趕緊走的好。”他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內部消息,很快就要限製所有人出城了。”
江宣點點頭,對燕真道:“謝謝燕師弟!我知道了。”
“如果燕師弟之後聽到行商手裡戒指的消息……”
江宣還沒說完,燕真便說道:“放心吧,如果聽到有戒指的下落,我給江師兄盯著,這事包在我身上。”
江宣抱拳,對燕真正式一禮:“多謝!”
燕真將江宣扶起,有些不滿意他的行為,道:“不用這樣。”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看起來很是精美。
“這是捕獵凶獸的憑證,師兄你的報酬是跟彆人分開,單獨放的,那日忘給你了。”燕真遞了過去。
“好,多謝。”江宣接過信封,說道。
“等過了這一陣,你再來祁州城找我,我等著你。”燕真笑笑,臉上卻不減沉重。
“一定。”
燕真抱了一拳,對江宣鄭重說道:“那我得先走了,江師兄保重!咱們後會有期!”
江宣點點頭,道:“幫我向兩位師兄問好。”又退了一步,抱拳道:“燕師弟保重!後會有期!”
……
然而這一切的行為動作,都被二樓圍欄處站著的一位老者一覽而儘。
……
燕真離開,江宣望著燕真越走越遠、最終消失了的背影,也沒在院中多作停留,轉身上了樓。
“沙老,您怎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