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組的首場比試,若是十七號武者輸給一百三十號武者,那便不是單純的比試輸贏這麼簡單。
若是兩名武者實力懸殊,那還算是說得過去。
可現實情況是,十七號武者跟一百三十號武者之間確實是存在差距的。但顯然,十七號武者才是在眾人看來實力較高的那一個。
畢竟,演武場上的兩名武者在比試正式開始之前,那位女武者便已經宣告了兩名武者各自所處的天階層次。
十七號武者是天階高級武者,一百三十號武者是天階中級武者,這是場內眾人都知曉的事情。
十七號武者身處天階七層,一百三十號武者位於天階六層,儘管兩人之間僅有一層之差,但畢竟還是有著差距。
況且,即便是同等階,同是天階六層或者同是天階七層的武者,官家武館的弟子若是輸給了私立武館的弟子,臉麵上也是不好看的。
更彆提,現在的情況是,官家武館的弟子在實力高彆人一層的情況下,還被一個實力低自己一層的私立武館的弟子壓著打,這場麵自然是不會好看。
演武場上的氣氛固然緊張激烈,演武場下又何嘗不是呢?
這次,若是來自璟州官家武館的十七號武者輸給了一百三十號武者,輸了天階組的首場比試,那麼,最先臉麵上掛不住的,自然是璟州官家武館的人和在場的璟州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與旁人無關,與彆的武館無關。
官家武館的弟子雖然會努力為自己的所在的州掙回榮耀,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官家武館同為一體。
如若首場比試,璟州官家武館的弟子便輸給了祁州私立的湖色武館的弟子,那五州官家武館的臉麵上都不會怎麼好看的。
當然,同為祁州人,祁州官家武館的反應可能會比其他四州官家武館的反應要小上一些。
比試進行到現在,演武場之外,眾人皆斂住呼吸,紛紛緊張起來。
這其中,當然包括觀禮台上以璟州官員為首的眾官員。
觀禮台上,眾人俯視著天階組的演武場。
坐在觀禮台一側的一名中年男子,此刻,正在極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那中年男子緊緊盯著演武場上的兩名武者,尤其是穿著淡藍色道袍的那名十七號武者。
他在心裡默默為那名武者祈禱著什麼。
作為璟州派來觀禮的代表,現下,他隻想找個洞口鑽進去,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欲哭無淚。這種感受,有生之年,他真的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
天階演武場上,兩名武者的比試已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不再焦灼。
“十七號!十七號!”
“璟州武館!官家武館!”
“一百三十號!湖色武館!”
……
場下眾人,大聲喊著,紛紛為場上的兩人鼓勁。
當然,雖說一百三十號武者表現較為突出,但是願意支持一百三十號武者的,除了一百三十號武者所在的湖色武館和為數不多的祁州人以外,還是太少了。
儘管有很多來看熱鬨的百姓打心底裡被一百三十號武者的打法燃起來了,但那份熱血和激昂,他們大多是不會表達在嘴邊的,反而藏在心裡或是隱在麵容之下。
百姓們自然可以隨著心意激動地喊出聲,可以展顏大笑,但在演武場這種多方勢力混雜的地方,他們自然是不能,也沒有那個底氣,去暢所欲言,去隨意站隊。
為兩名武者鼓勁呐喊的聲音此起彼伏,頃刻間,場下的觀眾們亦是沸騰起來。
當然,還有一部分的人覺得十七號武者的結果不妙,竟然彆過頭,將雙眼緊緊閉起,不敢再往那演武場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