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還在繼續。
白天已與黑夜無異。
街道上罕有人跡。
東京南的一家私立療養院內的活動室內正在播放電影。
既是私立,收費自然高昂,相對應的,住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有些問題。
像健忘、腿腳不靈便,屬於比較容易護理的。
難伺候的是那些脾氣古怪,不然就是精神狀態存在問題的,就比如坐在輪椅上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鹿島風先生。
喜劇電影,偌大的活動室歡笑聲不斷。
鹿島風也跟著笑,不過笑容當中透著幾分癡傻。
他的口水流了出來,身後的女護工趕忙幫他擦乾淨。
這時,鹿島風忽然動了,一把抓住護工的小手,質問道:"你在乾什麼?"
護工小姐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見此她沒有慌張,去刺激病人,緩緩地把手退了出來,俯身微笑著說:"鹿島大叔,您的嘴有些臟了。"
鹿島風眯起眼睛,"我怎麼會臟呢,臟的是你。"
和病人抬杠沒有意義。
被質疑服務態度,輕則罰款,重則辭退。
於是,頭發修剪得十分利落的護工小姐麻英沒有言語。
但鹿島風似是因為這件事變得很不開心,手指顫抖著指向門口,"不看了,沒意思,都是一些什麼啊。"
"好的,鹿島大叔,那我們回去休息。"
手推輪椅,回到獨立的房間,鹿島風表示要上床。
護工小姐扶著這位大部分時間還不錯的大叔,如是標準的微笑,突然之間,她就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用力捏了一下。
"鹿島先生,請不要這樣!"
下意識一推,鹿島風仰麵栽倒,還撞到了頭。
痛呼聲響起,引來了隔壁房間正在打掃的保潔。
麻英頓時慌了,連忙把人送到床上鞠躬道歉。
而鹿島風在這個時候犯了毛病,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破口大罵。
最終是管理人員前來調停,才讓她免去了一頓毒打。
鹿島風是尊貴的客人,要求讓這個粗魯的野丫頭永遠的離開他的視線。
另一邊——
"麻英小姐,如果你得不到鹿島先生的原諒,我就隻能對你說非常抱歉。"
已經脫下護工服的麻英:"可,可是!……"
"沒有可是,我記得你還有兩個正在上學的弟弟妹妹,所以希望你能珍惜最後的機會。"
世界上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不過相較於一名百分百不會欠賬的客戶,隨時都能召喚到大量應聘者護工顯然更容易被替代。
幾分鐘後,護工小姐麻英頂著一把小傘離開了療養院。
她已經決定儘全力獲得鹿島先生的原諒。
隻是鹿島先生正在氣頭上,現在過去隻會火上澆油,麻英便選擇先回家去看看爸爸媽媽。
然而。
靠坐在床頭翻閱雜誌的鹿島風,褶皺的臉上不見半分怒色。
他的耳機中更是回響著悠揚的曲調。
可以預見,明天定是雨過天晴。
而他又將迎來新的玩具。
……
雨幕下,第二道身影撐傘離開了療養院。
……
特事部東京總部大廈。
身為培訓教師的西島愛理很反常地遲到了十分鐘。
昨天上午,西島老師強調過,說她非常討厭不守時的人。
結果剛過24小時().
便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對此,西島老師做出解釋說車子在半路拋錨了。
以至於***丟了一條?
西島老師走進培訓會議室時僅頭發和肩膀沾了點水,下半身不見半分汙漬,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