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表情微妙上前:“蔚蔚小姐。”
“把她丟進水牢,和那個賤女人關在一起!”
靳彌一聽,忙不迭將燙手山芋轉交給經理。
誰也沒細想,樂蔚口中的賤女人是誰。
陸以南懶洋洋走上前,攔住經理去路,語氣嘲弄:“樂蔚,什麼時候輪到你在我麵前指手畫腳了?”
“活膩了?”
男人身形頎長,汗蒸服都壓不住的矜貴氣質如同一道天然屏障,令人無端壓抑。
樂蔚柳眉倒豎:“蘇傑,誰讓你停了?趕緊把她給我帶下去!”
經理視線苦命在二人來回穿梭。
拎著女孩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樂蔚不服輸挺起胸脯:“我是你未來妻子,為什麼不行?”
“未婚妻?”陸以南側目看她:“誰承認了?”
“奶奶!陸奶奶說,下了遊輪就給你我訂婚!”
陸以南冷漠收回視線:“做夢!”
一個兩個都往他這塞女人,當他是會所牛郎?
女孩最終還是被無情拖走。
包廂頓時安靜,老總背後涼津津,一絲海風吹來,驀地打了個哆嗦。
“陸、陸少我就先走了。”
“不著急。”
暗光裡,陸以南大步攬上老總僵硬肩膀:“一起走。”
靳彌看了眼被冷落的樂蔚,眸中閃過複雜,略一停頓,抬腳跟上。
今天,又要死人了。
……
郝蘊想不到,奢華糜亂遊艇竟還有如此肮臟滂臭地方。
“滴答,滴答。”
水牢裡萬籟寂靜,若沒水滴聲,恐會將人逼瘋。
少女整個身體沒入汙水中,四肢呈大字被牢牢拴住,滑膩水蛭貪婪吸吮腥甜血肉。
餐廳裡,陸以南剛走沒多久,樂蔚就帶一隊人馬氣勢洶洶抓她,似是報昨天丟臉的仇。
難道他昨天威脅沒用?
好在,比水牢還難捱的地方郝蘊都待過。
被小畜生咬幾口,死不了。
“進去吧你!”
生鏽鐵門嘎吱一聲被拽來,一女孩被蠻橫推進來。
她無措泡在汙水裡,盈盈抬眼,慌張無措:“你是誰?”
能被關在這兒,估計也和陸以南有關。
郝蘊反問:“你又是誰?”
女孩緊咬嘴唇:“樊梨。”
郝蘊上下打量她一下,繼續閉目養神,沒說話。
樊梨又問:“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還是無人應答。
樊梨怯怯瞟向被捆住少女。
分明氣質柔弱,渾身上下卻透著從容,很違和,卻又令人著迷。
“水蛭咬你,不疼嗎?”
郝蘊終於睜開眼,聲線儂軟:“疼。”
可她早已習慣。
自七年前繼母帶與她同歲妹妹嫁入郝家,逼父親分了家,她就從神壇跌入沼澤。
迎來向日葵的陰天。
“彆往前走。”
郝蘊出於好心提醒,嗓音糯糯不做作,似在撒嬌。
原本在水中摸索的樊梨一愣:“為什麼?”
“會死。”
樊梨眼眸一顫,腳步卻未停,染上堅毅一步步邁向深淵。
水牢建在遊輪船底倉,與大西洋緊密相連,郝蘊站立地方後麵,類似排水口,有一急促漩渦。
不會水性人陷進去,必死無疑!
“你瘋了?!”
遠處隱隱傳來腳步聲。
樊梨表情瞬間切換,淚蓄滿眼眶,支離破碎,好似傷心欲絕:
“我本來也活不了了,與其被侮辱至死,還不如自己了結!”
“你彆管我,我、啊——”
樊梨本就想做做樣子,卻不慎一腳踏空,滑進漩渦。
郝蘊靜靜瞧著。
自己作死,她不會救,況且,也救不了。
“救命!救命啊!”
樊梨聲線偏嬌,因著急變了調,便與郝蘊有幾分像。
她手忙腳亂抓能碰到的所有東西。
一不小心解開束縛郝蘊手腳鐵鏈,二人齊齊栽進漩渦。
郝蘊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水,猛得仰頭離開水麵,視線逼向樊梨:
“你有病?”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聲淚俱下道歉,眸裡卻閃著精光。
“砰!”